妈犯不着置气,也别和她们对嘴,免得失了身份。”说着命文杏:“你送太太家去,回来去一趟二奶奶屋里,叫平儿说话。” 文杏忙答应“是”,又朝婆子们啐一口,搀着薛姨妈缓缓出去。 宝钗回转身,冷脸道:“我不过话赶话说到这里,白提一句罢了,是为大家体面。 你们这里吵架,出去又混说,真当不受牵连?还是以为法不责众,一齐闹起来没人可管?” 何婆子那次在怡红院打女儿,已领教过平儿的厉害,忙偷捏钱婆子一把。二人束手躬身,再不说话了。 宝钗挥手命她们散去,自己领着莺儿先来看香菱。 秦婆子一边往回走,一边和栾婆子嘀嘀咕咕,道:“听说春杏小粉头在山洞有个窝哩,这后头那么多大石头洞,他们早藏在里面胡羼过,也定不得。” 马婆子后头听见,险得没拍手叫好,瞅着宝钗莺儿还没走远,扬声道:“老秦,你算说着了!上房窗后那片假山里,曲曲弯弯好深一个洞呢,说不得早成淫窝啦!” 秦婆子听她冷不防喊,吓地猛一回头,扯住衣袖道:“老姐姐,你一直在这里管院子,那蹄子果然带进男人进。你不怕主子们生气,怪你约束不严?” 马婆子冷笑道:“不过嘴上说说,又没真抓着奸。”一边朝上房努嘴儿,道:“比起我们,那位更怕这话,听见了,也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咽。 哼!一个打秋风的闲亲戚,还觍着脸充正经主子!她敢罚,老娘就喊莺儿偷汉,看不恶心死她们!” 秦栾两个原是憨货,见这般架势也即信以为真。三人嘻嘻哈哈,随便议论些薛家长短,自去吃喝。 宝钗不知自己做了婆子们的佐酒料,一路来在香菱房中,见她只额头擦去一层油皮,上了药已无大碍。遂交待臻儿一番,自与莺儿回房。 莺儿服侍宝钗净了手脸,自己也梳洗更衣好,摸摸茶吊子,不冷不热刚刚好,便新倒一杯奉上,一面道:“何婆子与春杏没多大干系,姑娘要制她,怎么不从夏婆子下手?她们是亲姐妹,关系近得多。” 宝钗道:“夏家涉事的是男人,怎么提?他们那龌蹉勾当,我不躲就罢,还赶着去说它?” 莺儿见她寒面如霜,知道今儿是气饱了,忙道:“是我糊涂想岔了,姑娘何等身份,提她们还脏了嘴——只是平儿怕不会来。” 宝钗冷笑道:“就是算准不来,才叫她,不然明儿怎么跟凤姐说话?”说着上下一打量莺儿,道:“嘴上破的还疼么?过会子你陪我家去,捡两幅跌打膏药贴。” 莺儿落泪道:“我给姑娘丢脸,愧也愧死了,还要拿姑娘东西。” 宝钗笑道:“傻孩子,这值什么?说起来,还多亏了叶妈。要不是她伺弄竹子,和钱婆子常来常往,我们也不知道这些。” 莺儿道:“上回太太赏了干妈银子,又赏四季衣服,她感激的什么似的,一再叮嘱茗烟好事伺候。” 宝钗点头微笑,又隔窗子往往日影儿,道:“我们家去罢,赶快些,还能陪妈吃个午饭,说说话儿。” 主仆两个出了院子,也不从板桥那边绕了,只向东一拐,沿侧殿大山墙一路南行。 刚走过含芳阁,就见文杏气吁吁迎面跑来,一见她们,弯腰打掌地叫道:“姑娘,大事不好....大奶奶又闹起来了!死活要带嫁妆回娘家。 还有蟾姑娘,也在那里打滚哭哩。太太镇压不住,命我寻姑娘来。” 宝钗一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