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蝌笑道:“还不是蔷哥儿说的,如今拂瑶纱罗百金难求。不趁过年时赶去抢几匹,等天暖和了,大家一拥去,价会抬得更高。 宝姑娘要挣先,大太太怕儿子吃苦,两下说不拢时,一听我愿意去,岂有不肯之理?” 青帆点头称是,又道:“大奶奶也来过,问爷在不在家,几时回来,我把她打发走了。” 薛蝌道:“就是这样。以后不管她,还是那个宝蟾,一概说我不在。” 青帆答应了,又道:“可惜这院子太小,只一个月亮门洞,没门没锁地,不然里头一闩,谁也进不来。” 正当玉兔高升,月色映着雪色,分外明亮。两人说着话,走到书房门口。 忽听背后细碎脚步声,一人道:“二爷慢走,我们奶奶给你送果子来了。” 回头看,就见金桂依着门洞子,斜斜站着笑,宝蟾拎着个攒盒,正往里头来呢。 她走到青帆面前,取出一个帕子结的小包儿,打开拈出一块点心,道:“这些点心专给小哥儿的,我们外头边吃边顽,过会子再进来,如何?” 青帆骨碌了嘴道:“才这么几块?没有篆儿给的多,闻着也不香甜,我不要你的。” 宝蟾瞪他一眼,还要再说,金桂摇摇走来道:“我只和二爷说句话儿,用不着装神弄鬼的。” 说着瞟着薛蝌道:“我才去看望岫烟妹妹,和她说二爷出门后,有什么难事只管找我,她却净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我瞧着,倒像看不起我似的。 或者我哪里说话不防头,不小心得罪了她,二爷明儿见了妹妹,好歹替我辩解辩解。” 薛蝌道:“她的性子我知道,最是个平和无争的人,也从不会说散话歪话,必是嫂子会错了意。” 金桂见说他不透,便从宝蟾手中接过攒盒,道:“这是我才做的几样面点果子,拿来给你尝尝。我瞧瞧,摆在哪才好呢?”一边说,挤开青帆就要往内闯。 薛蝌见这番形容,哪还不明白她们心思?忙上前拉住盒把,小臂微沉,稍稍使个巧劲儿,便将攒盒抢在手中。 因道:“嫂子这样贤惠,不知哥哥可吃过没有?还是都拿回去给大哥罢。” 金桂过来前,原下了十足的决心,只要薛蝌不依,就趁势叫喊起来,只说他强/奸!他一怕,自己再一缠,没有十成把握,也有八分得手。 谁知这么夜深,薛蝌身边还有旁人,虽说只是个半大小厮,闹起来也可算个人证。 再者方才不见他怎么动作,自己便双臂麻僵,手握不能成拳。莫要话才出口,就被丢出院去。那时大家闹僵,反不好收场。不如先放薛蝌一马,再图后着。 想着便道:“二爷说的是,我们这就回了。”说着转身就走。 宝蟾无奈,只得跟她出来,无人处埋怨道:“奶奶怎么这样胆小?我瞧二爷有些意动似的,等我把那小鬼骗出去,不怕不得手。” 金桂摇头道:“我并非只图一次快活,情愿使些水磨功夫,要他心甘情愿才好。” 宝蟾原想撺弄他们成了,手里便有主母极佳一个把柄,只要金桂忌惮她,她姨奶奶的位置才坐得安稳。 谁知金桂这样不知足,真白白枉费许多口舌。如今之计,还是先笼络薛蟠为上。 拿定主意,便再不理会旁的,一心一意歪缠起薛蟠来。 且说薛蝌赶走金桂,回房吹灯躺下,想道:“原来她们是这个主意。幸而临走之前发觉了,不然一去这么长时间,她们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