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姐姐来取药,又不是取仙丹,怎地这么久?” 司棋假意翻弄箱柜,偷偷将泪擦了,岫烟道:“我正和司棋讲古呢,就忘了时间。”说着大家往前头来。 又过了月余,中秋越发近了,西瓜月饼也都发到各房里。 彼时晴雯已回了怡红院,岫烟便把各样分了一些,让兰官给她送去。 一时晴雯同兰官过来,福礼道:“谢姑娘赏,看见这瓜果点心,袭人她们都眼气得了不得。” 岫烟道:“劳烦你一年多,这点子瓜果算得什么。” 晴雯笑道:“这话说反了,蒙姑娘不吝赐教,我的绣技进步好些。再说那雀金呢,不是姑娘帮着,就能修补好了?” 岫烟道:“且别说嘴,你的箱子呢?几时搬回去?” 晴雯假意拭泪道:“还说舍不得我,才走几天,包裹都要扔出来了。。。” 岫烟笑着撕她的嘴,道:“不识好人心,我是怕你没衣服穿。” 晴雯边躲边笑,道:“那里头都是冬衣,这会子用不着,过完中秋再搬罢,姑娘好歹收留它几日。”众人说笑一回,各自散去。 次日晨省,只见姐妹们一簇一簇地,都在说怡红院昨夜跳进一个贼,俱都惊恐不定。 未说两句,又牵出园内仆役聚赌之事,贾母大怒,便命彻查。 邢夫人尤氏见这般,恐贾母不时召唤,也都不敢回家。尤氏自去园中寻李纨说话,邢夫人也进来撒心。 先到缀锦楼瞧了迎春,看看鞋袜巾帕等认亲所需之物,又嘱咐两句,到岫烟这里坐一回。 岫烟见她懒懒地,便让到里间歇息,邢夫人恐睡过了头,不睡。岫烟只得陪她园中散闷。 正走着,就见前头山石小径上跑下一个肥胖丫头,瞧见她们,站住行礼。 邢夫人笑道:“这傻丫头,又得了什么狗不识的了?” 岫烟便知这是蒋氏提过的傻大姐,见她圆圆胖胖地,颇为讨喜,也道:“拿来我们瞧瞧?” 傻大姐道:“太太说得对,真是个狗不识的呢。”说着把一物递于邢夫人。 岫烟也好奇去看,见那是个垂着五彩丝绦的绣香囊,上头精光光两人亲嘴,四肢都坳成奇怪的样子。 正纳闷见,突然邢夫人“啪”地将掌一合,攥住囊儿喝问傻大姐:“你在哪里拾得的?” 傻大姐也不惧怕,笑嘻嘻回手一指,道:“就在上面山洞里。那儿还有烂布,蜡烛呢!” 邢夫人大惊失色,厉声道:“快休告诉一个人!若说一个字,立刻打死!” 傻大姐这才吓直了眼儿,连声答应,又磕了两个头,一步三绊而去。 邢夫人这才想起岫烟也在身旁,且香囊多半让她看了去,一时进退为难,瞅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岫烟虽不解其中春意,也知此物不是好东西,否则邢夫人何当如此? 见她发呆,先笑道:“那上头绦子结地齐整,颜色也佩得好,我正看呢,姑妈就拿走了。那孩子呆呆傻傻地,吓唬她做什么?” 邢夫人头疼道:“你先回去罢,我要到你凤姐姐家一趟。”说着不理岫烟,举步就走。 刚走两步,“哎哟”一声摇摇欲倒,岫烟忙抢上扶住,道:“我送姑妈去罢。” 邢夫人今岁来惯爱发晕,饭前尤甚。请大夫调理,又说并无大碍,只随身备些小食,晕时就吃一口。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