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正闹,反不利做决断。不如我陪你外头逛逛,晚间安静了,再细想想。” 言毕,拉着迎春从柳叶渚经芦雪庵,直走到蓼汀花溆才折返。见迎春脸上露出笑模样儿,岫烟才放了心,告辞回到穿壁台。 刚进院门,就见晴雯陪金妈妈坐在廊下吃茶,篆儿也在一旁,正教兰官打络子。见她回来,几人都站起来。 岫烟便问了宝钗好,金妈妈也笑向她问安,道:“几天不见,姑娘气色越发好了。” 岫烟将她让进屋内,篆儿搬过机子来,金妈妈告了座,坐了。 又递上一个小荷包,道:“这是头起儿份子银,一共五两,二爷让我送来。” 岫烟连连摆手,道:“那绣架子我一没出力,二没出本钱,单画个图样,怎么还能要份子?我如今卖些络子,也不缺钱。妈妈还是拿回去。” 金妈妈笑道:“我们大姑娘有心,一看那绣架就品出好处来,巴巴儿地要了画样,让二爷做出来售卖。 她只说这是小物,卖个巧儿罢咧,也没和姑娘算分成。 不想这小东西竟火了,二爷店里五十架几天就被抢光,利虽薄,也净赚有二十多两。 二爷说,不能白占姑娘便宜,就依外头行情,算了两分利。 可惜二爷铺子小,要像大爷那样,京里南边光杂货铺针线铺就四五家,这个出几百架,那个出几百架,不知多少利呢。” 晴雯几个听直了眼儿,篆儿道:“薛大爷也给姑娘利钱?” 金妈妈还未开口,岫烟先啐道:“这丫头,怎么成了个小钱串子?从木料到人手,散货到拢账,都是大爷家使力,怎么就给我分成? 再者大家自己人,姐姐要图样,给她也是该的,难不成还去邀功?” 篆儿还要再说,被晴雯拧了一把,也就闭口了。 金妈妈笑道:“二爷也这么说,所以大爷大姑娘要给姑娘钱,他一口回绝了。只说从自己手里出,堪堪是个意思就得了。”说着将荷包又递了递,道:“这是过了明路的,姑娘只管接。” 岫烟见说到这份上,只好收下。 金妈妈道:“这种东西说着妙,其实行家看两眼就会了。再过两月,京里大大小小铺子怕都卖起来,也就赚个短钱罢。” 岫烟笑道:“这于我,已是意外之财,哪能天天发呢!”说得大家都笑了。 倏忽宝玉生日已到,恰值孟夏时节,杂英坠红,绿风初暖。 岫烟一大早便随姐妹们来在红香圃,可恨湘云嘴快,一开口就点破岫烟生日。 大家听说,又惊又喜又叹,算算寿星竟有五位。除薛蝌不便进园,宝玉宝琴岫烟平儿叫人围在中间,劝酒行令好不热闹。 待散席,平儿因说凤姐日渐病痊,整日闷闷地无事可做,众人便约了同去探望。 凤姐一则尚需调养,二则宝钗探春管家甚妥,三则贾母王夫人未归,平儿又劝她保养为上,便乐得丢开手,倒也惬意。 今日见了她们,不免心中欢喜。宝玉等谢过贺礼,便团团围坐,说些家常。 湘云吃多了酒,娇躯倦乏,才在芍药花下酣甜一梦。醒来犹觉头晕,便向凤姐讨“酽酽的凉茶”吃。 凤姐儿笑道:“我家的茶就这么好吃?一个两个的都来要。可惜说迟了,头遍茶已经让林姑娘抢去了。” 众人想起黛玉“吃我家茶,做我家媳妇”的笑话儿,都乐得前仰后合,唯有宝玉黛玉红了脸,只管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