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氏见她有趣,不免多问几句,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位小姐房里?” 那女孩子道:“我叫傻大姐儿,是老太太屋里的。” 蒋氏朝她细瞧了瞧,隐约记起上回在晓翠堂外,似是见过这丫头。不想她这般愚痴,竟是贾母房中的。 因道:“你快回去罢,仔细些儿,别再撞了人。” 傻大姐儿却不揪睬,只歪头上下打量蒋氏,道:“邢姑娘和舅太太一样,都生得这样好看,怨不得姨太太喜欢,要讨她去呢。” 蒋氏一愣,忙问:“你说喜欢谁?讨到哪里去?” 傻大姐儿咬着手指道:“就是邢姑娘呀,要给薛家做媳妇,听姐姐们说,还是老太太亲自保媒.....” 说着连连跺脚,叫道:“啊呀!可该家去啦!”也不等蒋氏说话,搂起裙子风也似跑了。 蒋氏待要再问,傻大姐儿已去得远了。她急忙转身回来,要去邢夫人处问个究竟。 匆匆出角门,沿夹道往东走了十来丈远,就听身后人问:“前头可是舅太太?” 蒋氏回头,只见一辆清油小车辚辚而来。一个婆子打起车帘,笑道:“果然是您,怎么走到这里来?” 蒋氏道:“原来是金妈妈,我才从园里出来,要到大太太那边去。原说好午饭时派车来,不想这会子有急事,就等不得了。” 金妈妈跳下车道:“不如我送您过去?” 蒋氏正欲打听他家消息,哪有不愿意的?忙道谢上车坐了。问道:“听说薛大爷往南边去了?过年也不回么?” 金妈妈只当她闲话,便道:“说是下个月到家。” 蒋氏道:“姨太太必天天盼罢?” 金妈妈叹道:“可不是?大太太整日吃斋念佛,只求大爷平安。” 蒋氏点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等爷成家立业,姨太太就可放心啦——只不知哪家姑娘有这福气。” 金妈妈笑道:“大爷的婚事有大太太做主,我们那位呢,要等二太太上京再定。” 说话间车已停下,蒋氏匆匆作别,径直赶往内院。 谁知贾赦胃酸作呕,将药吐了一地,众人正忙着换衣请大夫。 蒋氏只得将话咽下,拉着邢忠告辞。 两口儿回到家,蒋氏把园中所闻详述一遍,又道:“我瞧着七八分真。” 邢忠喜得团团乱转,拊掌大笑道:“连老太太的丫头都这样说,还能假得了?!我就知道有这造化!” 蒋氏迟疑道:“就不知说的哪个爷们。” 邢忠道:“娶亲自然哥哥为先,你不是说他下月回来?想来就为这事。” 蒋氏叹气道:“听说他性情骄纵,怕不是个能疼人的,要是....” 邢忠翻着眼儿,抢白道:“小见识!男子汉有本事便好,什么疼人不疼人?!你没听过瑞年好大雪,珍珠如土什么金如铁?说得就是他们!那蟠哥儿是承家长子,烟儿过去就是当家夫人!” 说着拍拍蒋氏肩膀,哈哈大笑道:“我的好太太,你只等享福罢。” 蒋氏虽嫌薛蟠荒唐,却喜薛姨妈母女平和,且家境富足,女儿必不会吃苦——如此看来,这婚事尚有可取之处。便想先问问岫烟,她若中意,自己也没得话说。 因道:“既要定亲,烟儿再在园中不妥,她从老宅回来,就在家里住罢。这事先别和她提起,等那边开口了再说,也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