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宝玉了。 然少女情思缥缈莫名,二人再见时,不知为何,宝钗竟脸红心热不能自已,从此对宝玉越发留神。 元宵宴上又因黛玉喂酒大发醋意,好险叫人瞧出端倪,过后用心咀嚼,也是羞一阵悔一阵又偷笑一阵。 宝钗还在痴想,忽听母亲叫她,低头一瞧,不知何时眼泪已将书洇湿了大半。 薛姨妈道:“如今实说了罢,我曾想宝玉和你.....但他一味孩气,怕不能掌家立业。 如今你有了好归宿,不如顺水推舟,将他与林丫头说和说和,可不又讨了老太太喜欢?” 宝钗听了,知道和宝玉再无可能,酸楚不舍顿斥心胸。无奈宝玉懵懂,读书不如贾兰,处事不抵薛蝌,若嫁给他,只怕婆家娘家都要糟。 说到底,“金玉”之策不过退而求次罢了。如今大道在前,凭自己的相貌手段,还怕不遂青云之志么? 如此一想,进宫的心思竟比当初更炽几分,因道:“妈妈说得是,单瞧前儿在红香圃,他和蝌儿说的话就知道了。” 薛姨妈皱眉道:“说起蝌儿,枉我一直拿他当亲生的待!” 宝钗便将探得的消息一五一十说给她:“…将马三烈打了二十棍,贬作扫洒打杂的学缺,又亲自向汪朝奉敬酒赔不是。只是他私开铺子,不知有何打算。” 薛姨妈笑道:“小泥鳅还能翻起大浪来?这几天他同琴儿来请安,甚是奉承讨好。 罢了罢了,终究是薛家的根苗,还能怎样?再说你进了宫,蟠儿还怕没前途?且不必理会。” 宝钗也不答话,只管坐着出神,半日方道:“二婶娘可给兄弟相看人家了?” 薛姨妈顺口答道:“她病着呢,又隔得远,还不是要我们.....” 话未说完,猛地回过味儿来,犹疑问道:“难不成你想.....?” 宝钗眨眨眼,笑道:“妈妈先别问,只依我的主意便是。”说着如此这般交待一番。 正商议间,忽听有人敲窗棱,回说:“二爷过来了。”开门看时,原来是莺儿。 宝钗见她手里拿着竹绷子,便知她一直在门口做针线,不由点头一笑。 薛蝌疾步进来,向伯母姐姐作揖问好。 薛姨妈见他穿一领石青团花湖杭夹袍,面目清秀,神采斐然,忍不住便有几分泛酸。 再一想自家儿子高大英伟,不比这小东西强上百倍?论前途、论婚姻更是云泥之别。 她心中一松,笑道:“蝌儿越发出息了,你妈瞧见一定高兴,她身子可好些?多早晚上京来?” 薛蝌见她提起许氏,不由心下黯然。 自思父母鹣鲽情深,母亲受不住丧夫之痛,哀伤过甚以致落下病跟。多年来咳嗽心嘈、腰腿酸刺,百般请医吃药,不过略略好些。 如今自己携妹上京,独留寡母在家苦熬,真是不孝之至。 他心中作痛,面上却不露出来,只斜签着身子坐下,一边笑道:“母亲要等天气和暖才动身,到时又要劳烦大娘和姐姐。” 薛姨妈也笑道:“一家子骨肉,说什么劳烦不劳烦。”又向宝钗道:“你兄弟这般斯文,很该找个书香闺秀做媳妇。” 宝钗点头道:“依我看,也不非得豪门千金,只要模样俊,性格脾气好就够了。我们家又不是那寒门薄户,还想着媳妇的嫁妆。 可惜二婶娘不在这里,你若先成了亲,琴儿嫁人我们就不好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