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十分可爱,因此南途不相信刚才那一声会是由他发出来的。 刚才那明明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如此的粗犷,仿佛被陈年的酒泡过一样。 “你的声音?” “什么声音啊,你听错了吧!” 丁芷笑起来,一双眼睛幽幽的勾着他。罕见的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问他 “你怎么醒了啊,怎么不在马车上等我回去。” “不是,刚才的声音,不是你发出来的吗?像男人的叫声。” “你肯定是听错了吧。怎么可能啊。” “不是,是真的!我刚才明明听到的。” 丁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伸出手挂在南途的脖子上,轻轻玩着他的发尖,这样亲密的举动不曾有过,但南途这一刻只想逃跑,因为丁芷眼神里的挑衅意味真的吓到了他。 “是这样的声音么?” 丁芷不在掩饰,这一次,南途可以确定他的耳朵没有出毛病了。 “既然发现了我的秘密,那你会为我保守住吗,南途哥哥。” “你是个男的!” “怎么,男的,就不喜欢我了?” 丁芷并没有真的让他保守秘密的意思,不远处,车夫正持刀而立,他低着头,对丁芷一副臣服的姿态。 “跟个废家子有什么好说的,绑上山去,挑断手筋,送我房里。” “是,帮主!” 丁芷有些疲惫,但也像解脱一样脱下了外袍和外裙,里面的装束,怎么看,都不像个女子。南途被人捂住嘴,他眼睁睁的看着丁芷的举动,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总是披着外袍,袍衫下使了劲的胳膊,已经赶上他的粗了。 断山脚下回荡着南途捂不住的呜咽声,断山的卧底将南途带回马车,丁芷恢复了原先的装束,回头看了水潭一眼。水潭的尽处连着城东的知府府,他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波心荡,粉苞翠碗随水而流。兰水是工部的巧匠建在魏府的,魏呈乾不怎么喜欢,什么兰水梅潭的,总比不上江河湖海。 魏呈乾失眠了,做了那个梦之后,想起来许多过去的事,然后就睡不着了。他眼角一边一个贴着姜片,仆人将安心的香炉捧在他的鼻下,魏府库里名贵的药草熏香随他熏着玩,他心里其实厌恶极了这种味道。但是只有闻到这种味道,他才不会想起从前的那些味道。 味道比景还可恶,只要一沾上,脑海中的场景就会不由自主的再次出现。但毕竟二十岁看景,四十岁自成人间,魏呈乾也到了能坦诚过去的时候。他脑子里走马灯的闪过昨夜的梦,那个梦里还是有他,有那个书院,有书院里的大火。 梦里顾培的脸已经模糊,他还是拿着那本书,对他步步紧逼。而他身后就是无尽的熊熊烈火。 “魏大人,‘摩顶放踵立天下,为之’,你说,为字何解?” 顾培捧着的书卷上的字霎时化成几只猛兽,张扬着爪牙朝他扑啸而来,梦里的魏呈乾避尤不及,眼见就要被“为”化成的大鱼吞吃入腹,梦里的他大概是只虾米,只能躲避着大鱼的追击,满脑子都是“为”字。 魏呈乾眼角的姜片掉下来一个,下人忙捧起新的姜片要替他贴上。兰水中鲤鱼游的欢快,水面上不断的浮现他们追逐的身影。魏呈乾起身,推开想要迎上来的下人。 这时,门廊外跑进来一人,同样的官服打扮,品级品级不如他。 那宫人低眉顺眼,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