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诺的恐惧是如此的剧烈,以至于赵翼根本不敢让自己的心灵力量和她接触。 然而谢晓诺却说:“我要跳……” 声音很微弱,但也非常坚定。 赵翼吓了一跳。 “这个样子你怎么跳?你根本没办法做抗冲击动作。” 教练也说道:“这位女士,我建议您不要强行跳伞。我们是专业的跳伞训练基地,针对恐高症人士,我们开发了完善的脱敏训练教程。” 贵族子弟怕死的多了去了,谢晓诺这种根本算不了什么,被家长逼着过来,临跳伞的时候吓得屎尿齐流的都有。 谢晓诺摇摇头,说:“下面是沙漠,抗冲击做不好也没啥大事。我一定要逼自己去体验一把。赵翼,等会儿你在我后面跳,我不敢下去,你就把我踢下去。” 这话说得让众人顿时为之骇然。 “你就把我踢下去。” 这是三千米的高空啊! 人类医学虽然很发达,但是还没到能复活的地步! 赵翼头摇得跟波浪鼓一般:“不不不,我打死也不干。你这是胡来,我不能让你胡来。” 说着,赵翼将她按回了座位上,说什么也不让她再起来了。 众人开始跳伞。 赵翼看着机舱外一朵朵白色的伞花在空中绽放,心中略略有些羡慕。 不过他这一趟是不能跳了。 谢晓诺疯劲儿十足,身份又高,除了赵翼自己,别人都拦不住她。 谢晓诺低声说:“赵翼,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狼狈?” 赵翼转过头,说:“别多想,谁敢笑话你?再说了,你的职责又不是这个,大不了换个手下来就是了。” 谢晓诺摇摇头,说:“这是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做不到’的事。以前别人说自己啥事做不到,我心里总是看不起他们。今天我才知道,‘做不到’是什么滋味儿。” 赵翼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劝说。 对于常人来说,遭遇挫败是家常便饭,早已习以为常。 换了一个人,能给自己找出数不清的理由去开解自己: 我是个科学家,不能跳伞又不是什么错; 跳伞本就是高难度的事情,害怕跳伞的人太多了,我只是普通人的一员罢了。 我从未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今天只是第一次,初学者失败很正常。 …… 然而对于谢晓诺来说,一次挫败就是重大的打击。 也许正因为如此,谢晓诺才能成为谢晓诺。 赵翼说:“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也自以为是个天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直到我开始研究人类本身,被狠狠地教育了。” 谢晓诺噗嗤一声笑出来:“炒股了还是炒期货了?” 赵翼老脸一红:“啥都做过。” 谢晓诺说:“人类社会是一个混沌系统,研究不明白也正常,别花掉太多研究经费就行。” 谈起这种带哲学意味的话题,她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高傲的语气。 赵翼耸耸肩:“还好,我后来算是慢慢琢磨出点头绪了。” 谢晓诺说:“如果你啥都研究不出来,那我看人的眼光岂不是很差劲。” 赵翼哭笑不得。 还是虚弱中的谢晓诺比较可爱。 谢晓诺又说:“回头的脱敏训练,你要帮我。有个朋友在场,我会安心很多。” 赵翼说:“好。” 谢晓诺说:“我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很多,现在还没出伞降区,你要不要抓紧时间跳一下?” 赵翼说:“我不跳了,不差这一次。” 他着实有点怕自己一走,谢晓诺疯劲儿上头,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于是飞机将两人带了回去。 —— 回去之后,训练队伍就分成了两块。 安德烈带着陆战队众人一遍一遍地练习easy模式跳伞,而赵翼陪着谢晓诺做脱敏训练。 教练说:“两位贵宾,你们放心,我们有专业的脱敏训练教程,有无数成功的案例,比谢晓诺女士严重的恐高症情况我们见的多了,最后都能成功,所以一定要有信心。” 谢晓诺比了个V。 教练带着两人来到训练场。 第一个项目是跳高台。 一连串由低到高高度不等的高台,矮的只有1米,高的达到十米,高台的侧面和下面统统铺着橡胶气垫。 “谢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