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呐!施然一整个喘不过气来。 蒲华淑显然是被气狠了的。 看着对峙的母子,局面僵持不下,她的身份在这里未免太过尴尬。不过话又说回来,要训斥自己儿子,也不必在此时,当着她这个刚被领进门的‘女朋友’的面吧?也许蒲华淑另有意图也说不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 自然是言多必失的,施然索性在一旁垂着头沉默不语。 早前听申屠逸提过,他的父亲早在他年幼的时候就过世了。这么些年来,蒲华淑将他抚养长大,自来对他的要求是极严格的,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目的就是为了将他培养成集团的接班人。 她一手对付着申屠家这么多‘豺狼虎豹’,将集团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里,在合适的时机稳稳的递给了申屠逸。 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可想而知,绝对无法用只言片语表述的。申屠逸自然心里也明白,所以对着母亲大多时候都是顺从的,面对她超强的掌控力,他也没有太过反叛。 她偷偷看向申屠逸,他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像冰碴子一样。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李云云的一道声儿打破了这僵局,她在施然的身边坐下来,抚了抚她的肩,微笑:“小逸多忙啊,平时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他来处理,忙的不可开交的,今天难得回趟家,还带了女朋友回来,怎么母子俩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了?”她嗔怪的看了一眼蒲华淑:“厨房那边都准备好了,各位先移步吧?这要吵,待会儿吃完饭你们再接着吵行不行?” 蒲华淑面色微缓,她的胞妹也站起来打圆场:“是是是,先吃过了饭再说,别饿着施小姐才是。”一时间,几个女人都站了起来,说说笑笑,叽叽喳喳的,将气氛重新拉了回来。 “不怪大嫂生气。”李云云一边帮着上菜,一边笑着对申屠逸说:“那东汉铜奔马是什么东西,你都敢往出来拿,还要在婚宴上送人,如果叫有心的人捏住了,那还得了?” “是呀,小逸。”申屠宛如难得开腔:“你妈说的也没错,你的新闻我都经常能看到。虽然说媒体吗,没边儿的,但是你还得多注意注意,别让什么人给害了。” “你们快别说了。瞧瞧,小逸还生着气呢,笑一笑成吗?”四伯母说道。 一大家子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令申屠愈发有些沉默。 施然在这时候她也不便说话,于是也跟着他沉默。 对着一桌子非常精致的中式菜肴本应该胃口大开,不知怎的却食之无味。 申屠逸全程冷着脸,偶尔动几筷子,话是不怎么说的,偶尔应一句也听有些敷衍。 只是这几位长辈全然没将他的情绪放在眼里,调侃过便罢了,也没真的计较他冷脸无礼。 施然笑微微的,抬头对上了蒲华淑犀利的眼睛,令她有一瞬的愣忡。于是又她尴尬的低下头,夹了面前盘子里的脆哨。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蒲华淑对她的不满,这餐饭吃的实在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