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云的高跟鞋很响,她一路走进来,人未至先闻声,笑盈盈的:“他小姑真是的,外头分明热烘烘的,非说是有什么穿堂风,我倒不觉得有。”申屠宛如不习惯空调制冷,坐在那头有一会儿了。 “她怕湿气重,又常年在瑞士,随她去吧……施然是吧?这孩子真齐整。”蒲华淑可没忘记眼前的‘客人’,眼睛一抬,将手上的一盏三炮台递给她:“听说你也一直在国外,这国内的夏天可不一般热。” 施然表示她还习惯,双手接过茶盏,礼貌又恭敬:“谢谢伯母。”她表面上虽然看似稳重,心跳却是一阵狂乱。 申屠接过话来,话家常:“这三炮台真不错……您还没露个意思来,过几日就是林家和贺家的婚礼了,到底送点什么东西好?” “问你二伯母吧,她一惯喜欢费心这些。”李云云是喜欢摆弄些小玩意儿的,自来要往哪里送什么东西,她总能准备到心尖子上。 “都是些杂事,来来来,快边打边说呀。”麻将桌那头的妇人开口:“华淑不打就算了,倒是你们谁来替把手呀?” “今天我是不打了。”李云云笑眯眯的说:“小逸好不容易带了女朋友回来,你们坐在那麻将桌上一动不动的,多怠慢人。” “没事,施然不是小气的人。”申屠逸看了她一眼,语气淡然,言词间却是全然宠溺和维护。 施然微笑。 蒲华淑捻着珠子的手微微停了停,随即又动了起来,她眼底的情绪并不明显。 “二伯母?” 李云云看了他一眼,恍然大悟:“喔,你是怕我叫你坐蜡呀。” “您要是没时间,我可就自己准备了。” “说说看,你要准备什么。” 林家和申屠家是世交,怎么着也不能太薄:“先前我得了一对东汉铜奔马……” “阿逸。”蒲华淑忽而打断了他。 “嗯?”申屠逸不明所以:“母亲有话?” “你现在大了,公事私事都有自己的主意,不愿意听我的也无可厚非。但是做事不可张扬太过。”蒲华淑的声音铿锵有力,情绪不大,却气势夺人:“先前还没说你在A市的子公司楼顶设的停机坪的事,现在你又要大张旗鼓的送那么些个东西?” “这没什么的吧?母亲。用直升机也是因为A市早晚高峰实在太堵,也是走了领空的流程,严格审批的。这东汉铜奔马是我从英国人手中买来的,来路正规……” 申屠逸话音未落,就见那三炮台沉沉的落在桌面上,于是他的声音也就戛然而止,习惯性的站了起来。 施然见状也只好跟着站了起来。 “不关你的事。”蒲华淑淡笑,示意施然坐着,接着说:“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未免也太张扬自大了。”蒲华淑气不打一处来,当着施然的面也没给他什么好话:“还有昨天,听说你在慈善晚宴出将风头了?赵家捐款两千八百万,你就硬要盖过人家去捐三千万,有这么回事吧?” “做慈善,哪里有出风头一说。”申屠逸突然就冷了下来:“还以为您叫我回来,是想见见未来儿媳妇,没想到是来训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