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十年,这俞士乐才是个刑部郎中。
“着刑部即刻抄灭王振全族,其羽党一律诛灭。”
这话一出口,于谦王直等人的眼睛都亮了。
而跪在另一边的马顺吓得脑瓜子嗡嗡作响,感觉裤衩都湿了。
王振羽党,他就是王振头号第一狗腿子啊。
“臣,领旨!”
俞老头倒也实在,干活积极,完全不顾这已经是大半夜,转身就往奉天殿外走去,看这架势是要一晚上把王振以及党羽给抄个遍。
“先帝在上,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斗胆进言,尊请先帝选定新帝登基!以正国纲!”
于谦朗声开口。
‘轻君重社稷。’
季伯鹰瞥了眼这位正统-景泰时空的于谦。
果然如此,这家伙全然不在乎是谁在那把龙椅上做皇帝,他唯一在乎只是必须要有个人坐在那个位置上来维持国之稳定。
朱瞻基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看向季伯鹰,他还真没想过废了朱祁镇之后谁来接班。
“请仙师指定。”
季伯鹰瞥了眼朱瞻基,又瞥了眼旁边跪着的朱祁钰。
如果从法统上来选,废了朱祁镇,也只有朱瞻基的另一个儿子朱祁钰了,谁让朱瞻基这小子生的儿子太少。
他想起天顺于谦在得阳明心学奥义之后给他的答案,朱瞻基之胞弟,襄王朱瞻墡。
正因如此,季伯鹰稍微翻了翻这位朱瞻墡的后世传承,其子袭位九年,其孙袭位一年,其重孙在位襄王倒是有十三年,可无子绝后。
这么一算,敢情这位襄王活了六朝七帝,这是一个人把子孙后代的气运都给吸光了。
按照这个算法,如果朱瞻墡继位,大明天子之位会有四十年的安稳,可四十年之后又将迎来动荡。
并且根据史料来看,朱瞻墡的这些子孙,名声都不怎么好。
至少其孙朱见淑,这个只做了一年的襄王,就把孔明草庐都给撅了的人才,和朱见深的功绩一比,差距甚大。
季伯鹰沉思了片刻。
“立朱见深为帝。”
此言一出,众臣都是脸色泛起讶色,就连朱瞻基都是摸不清头脑。
把爹废了,然而立一个三岁的幼童为帝,这什么操作?
“你这位孙儿,比你儿子,天地之别。”
季伯鹰淡淡瞥了眼地上的朱祁镇,随后再开口。
“另,着襄王朱瞻墡、郕王朱祁钰,效周公辅政,待天子弱冠,交付皇权。”
“若有违背擅权者,天谴罚之。”
话语落。
轰!
一道雷霆劈下,在这奉天殿外炸响。
一只饿了三天三夜,对整个世界(包括季伯鹰)都充满恶意的过街小老鼠,糊了。
在其他王朝,亲王倘若成为辅政,大多都会酿成大祸。
因为权力这东西实在太令人着迷,没尝过之前不觉得有什么,可一旦握在手里,那就舍不得放了。
比如天顺时空,当下被软禁于永安宫内,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位景泰帝。
瓦剌围困北平之时,国将倾覆之际,这位景泰帝当初根本就不想登位,完全是被群臣赶鸭子上架逼着坐了龙椅。
可当北平保卫战获胜之后,当尝到天子皇权带来的无上尊荣之后,当习惯了万人之上以后,便是再也舍不得放下。
人,是会变得。
但这个篡位前提是,当摄政王握权之后,无人能够制约。
而季伯鹰的特殊存在,这朱瞻墡和朱祁钰往后若是敢不交权给朱见深,那就等着雷劈以及来自于祖宗的集体关爱。
“朱,朱祁钰,谨遵仙师法旨!”
这一道惊雷,把朱祁钰给震得心神胆颤,连忙是朝季伯鹰俯身行礼。
“臣等谨遵仙师法旨!”
季伯鹰言罢,瞥向朱瞻基。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