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潘凤请求自己的荐帖,李旻脸色微变,缓缓摇头道:“我的荐帖可比远比不上司马氏的荐帖。” 话只说了一半,并没有言明答应或是拒绝潘凤。 很明显,李旻在等一个解释。 潘凤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忙说道“我所欲拜会之人,颍川城中,恐怕除了大人之外,其他人荐帖都是废纸一张,并无助益。” 此话一出,李旻当即色变“你是准备去拜会皇甫老将军?” “大人猜的没错。”既然对方猜到了,潘凤自然也不再打哑谜,点头道“我出身冀州,也是军伍之人,也算得上是皇甫老将军手下半个士兵。 只是此前出身微末,虽然心中崇敬皇甫老将军,但却迟迟没有拜会的机会。如今我得举孝廉,皇甫老将军又被奸人构陷,赋闲京中,我便想趁此机会一尝夙愿。只是苦于没有没有交际,贸然过去会显得过于突兀,这才厚颜来烦请大人,还望能求封墨宝。” 在来颍川的路上,潘凤就想好了。既然当这个孝廉必须要拜码头,那他自然要谨慎挑选一番。 虽说依照模拟当中与大将军何进属下曹操袁绍等人,也就是西园八校尉这群军中新贵牢牢绑定,对于在即将发生的京师动乱当中帮助不小,甚至还能有一段拥立新帝分蛋糕的红利。 可这也意味着,在后续与十常侍的争斗当中,自己也很容易成为被十常侍针对的目标。曹操、袁绍背后可是有大人物给他们撑腰的,只要不是脑子抽了造反,总归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但自己却不一样,没有了模拟当中洞察的敏锐观察力,没有了天假其便的惊人运势,说不定就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时候,就已经步入了十常侍的死局当中。 而再加上潘凤本身确实对于皇甫嵩这位大汉帝国最后的名将确实十分钦佩,于情于理,如今赋闲在京的槐里侯,都很适合潘凤在京的第一位靠山。 而且作为当世名将的皇甫嵩,无论是個人武艺还是行军布兵方面的造诣,无疑都站在这个时代最顶点的一档。 哪怕只是指尖露出一点,恐怕就对潘凤受用匪浅。更别提要是能在京师乱局当中,将这位帝国将星拐回家去…… “你可想好了,皇甫老将军如今可早没了军权。而且你自己也说了,皇甫老将军被十常侍构陷,你若是投了他老人家门下,就不怕被十常侍记恨吗?”李旻虽见潘凤言真义切,心中已是信了八分,但还是习惯性的警告一番。 “若是惧怕那群奸竖,我又何必赴京!” 无论是历史大势,还是身边牵招的血海深仇,潘凤早已不可能和十常侍为善,话语之中底气十足。 “好好好,好个英杰少年!”作为靠着军功起家,一路追随皇甫嵩征战的部将,李旻对于潘凤这番表态自然是无比欣赏,当即高举茶杯,道: “今日逢潘小友这般英杰少年,正是人生幸事。只是如今朝局黑暗,我便以茶代酒,敬潘小友一杯。待到朝局清明之日,我等再大醉一场。” 说完,李旻便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快步走到书案旁,提笔刷刷点点,一封诚挚的举荐之信立刻宣泄而出。 而在郑重的将这封荐帖交到潘凤手中之后,李旻脸上突然又闪过悲色,反而向潘凤拱手请求道 “在下也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潘小友能够代劳。” 拿人手短,潘凤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点头答应了下来“大人但讲无妨,只要我力所能及,自是义不容辞。” “我族中长辈亡故与党锢之祸,死难在京城牢狱之中,明年春时,便是他二十载祭日,我希望潘小友届时能在诏狱门口倒两杯薄酒,也算是我等后辈尽份孝心了。”说到此处,李旻眼中明显闪过一抹苦涩神情。 遥想当年,他李家何尝不是颍川望族,便是相较于那几家最源远流长的上品世家也差之未远。而他口中的长辈,更是才华盖世的一代英杰,被天下士人共喻为天下楷模,位列八俊之首的李膺李元礼。 而昔年李膺作为李家家主之时,饶是那高不可攀的帝国四阀,也照样以迈入他李家大门为荣,李家彼时在士人当中更是有龙门之称。 就连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