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君,此事……”许诸还想说些什么,而后只能微微拍打了一下桌案,道:“那这百金,我万万不能要!” 移重木的奖赏是三十万钱,这个钱当然也无需全部是五铢钱,只要给予相当价值的东西,一样可以。 所以许诸来领的时候换成了百金。 这是只多不少的,金子的价格一直很高,多少年来都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他本来就有点愧疚,占了荀潇多少便宜,现在人家还如此慷慨。 他真是……太慷慨了。 真的是传说中的乐善好施。 这大汉也有别的人有这样的名号,可人家好歹还会等你开口。 这倒好,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那不行!”荀潇当即拂袖背手,一脸坚决,“你必须拿了这百金,一分都不能少拿!” “我……” “好了,不必再说了!”荀潇抬起一只手来阻止了许褚,而后回头对关羽道:“兄长,这位可是淮汝一带的义士,独自率家中族人抵抗贼寇,救万民于水火,当世英雄!请为我准备筵席,今日要款待仲康兄弟!让兄弟们都来饮酒!” “喏。” 关羽抱拳点头,对许褚目露欣赏的瞥了的一眼。 荀潇一想见识广博,到何处都能有知晓的人物地志,关羽听得多了,早已经深信不疑。 许褚甚至到最后,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讪笑,被荀潇这么一夸,心里又窃喜又惶恐。 文伯赞我当世英雄。 …… 当天夜里,把酒言欢。 喝了至少三十坛酒,各种佳肴数不胜数,同时荀潇叫人准备好了三万石粮食,从仓中运出,让戏志才着人运送去汝南。 许诸带了人来,没进城,在外等待。 看到这些粮食后,连夜将许褚和粮饷钱财全都运送回去。 这时候许褚的兄长许定才明白荀潇是何等大度之人,甚至他们都来不及言谢。 自家兄弟许褚的性子他是明白,若是欠人恩情不还,如坐针毡。 恐怕这情,要记很多年了。 “及时雨荀文伯,令人敬佩。” 许定长叹了一口气,此次出郡求人,却没有丧尊严,如此顺遂。 算是遇到明德之君了。 他身边追随之人,也都是如此明理慷慨,心中仁义…… …… 衙署之内。 后院。 “文伯!你搞什么?!你说你这是搞什么!?” “他分明不是为了来投军!你既得不到他,却要将钱财全数资助!” “伱到底在搞什么!?” 戏志才略有不解,语气急切,看不懂荀潇的心思。 此刻,荀潇蹲在蒲团上,双手摊开无奈耸肩,略微心虚的道:“就,东搞一下,西搞一下嘛……” “你不会指望他日后来投吧!?” 戏志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在荀潇面前拍着手背,直言道:“他举家在淮南、汝南一带,以此抵抗叛乱,而淮汝是何地?袁氏根基之地,日后要去也是归袁。” “且,他既在当地有名望,日后又怎么会迁徙来投呢?而且现在不重武勇功劳,重的是文治之功!你还花费在这等人身上,你若有心仕途,当以去洛阳为志!方可治世显能!” “你,哎哟……” 戏志才扇了扇自己的衣襟,暗自劝诫着自己,罢了罢了,莫生气,莫生气,生出病来无人替。 他就做个过路县令,无所谓。 我有俸禄有名望,还能得不少政绩,日后也算有所起步,不生气。 想到这,戏志才又盯了荀潇一眼。 嗨呀,好生气。 还是想骂几句,算了,好歹现在他为主,我为臣,忍他一手。 戏志才拂袖而去。 荀潇对左侧安静站着的郭嘉笑道:“你看他,失去理智了。” “啧。” 郭嘉不动声色,微微咋舌。 …… 一夜之间。 此等事迹几乎传遍了各地,不光是百姓、过往商贾,还有路上伪装的强人,乃至各族打探消息的眼线。 都纷纷知晓。 他们也不知是衙署有意为之还是办事不力,这等笑料根本不曾隐瞒,直接将消息放了出来。 乃至数日之内传到了洛阳。 曹操得知消息的时候,正在自家校尉府邸的后堂吃饭,听完报告根本吃食不下,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