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县之外,荀潇带着数名文武在街道上急行,同时口中和戏志才详细解释心中设想。 “我设立这么重的木柱,也不是不想让人完成,而是任难重赏,若是没人扛得起来就算了,可一旦能扛起来,必不是一般人。” 荀潇、戏志才、郭嘉等人脚步很快,正往南门赶,按照那宿卫的说法,今日来扛木柱的猛士人高马大,壮硕如牛。 木柱数百斤重,寻常人能稍稍挪动已是费力无比,那人直接扛起一端在肩上,另一端在地上拖拽而行。 且行走起来还有余力。 如此奇人,大家自然都极有兴趣。 “那这么说,你真想募兵屯粮!?” 戏志才亦步亦趋跟着荀潇,有些疑惑不解。 募兵与征兵,差别巨大。 汉末得兵马的方法大致三种。 征兵、招募以及收降。 其中征兵是下令强征,也就是战时抓壮丁,而在黄巾之前,各地县令太守是没这种权力的。 黄巾之乱开始后,哪怕是乡里有名望的勇者、大佬一类,一样可以召集人手平叛立功。 但强征来的兵,自然是良莠不齐。 收降也一样,待遇自然不会给很高,所以要他们拼命,只能是以他们降卒的身份威逼。 可唯有自己募集来的兵,与二者不同。 以高额的俸钱来激励招募,再在合适的勇夫之中挑选精锐,同时以魅力彰显,这样的兵马更为忠心耿耿,而且易于练兵。 一旦常胜成了军势,以后气势就会完全不一样,就好像滚雪球一般,成名的大军也都是从小股招募的精锐嫡系开始,不断成长的。 “不错。” 荀潇奇怪的点了点头,“我们,不是一直这么打算的吗?” “收治流民,开仓放粮,得声望之后,吸引义士到来,然后招募兵勇就可事半功倍。” “哦……道理是如此。” 戏志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要他一时半会又想不明白。 这样招募的话,的确可有无数义士到来,但也是无数张等着吃饭的嘴。 日后喂不饱他们,还是一样得散去。 再说了。 募集兵马,囤积粮草之后,只会更加烧钱,不出半年,荀潇必定支撑不住。 许县衙署,应当会入不敷出啊。 …… 不多时。 他们到了南城的城门楼上,木柱已经立在了这里,挂上了大汉的旗帜。 再稍加修整,这便是军营内的牙门旗。 荀潇身穿墨色袍子,着纯黑色金边的腰带,身板精瘦,看似矫捷。 但因皮肤不算黝黑,有些儒雅之感,不像是在路途奔波的贾人。 刚到门内,看右侧蒲团上坐着一猛汉,人高马大,面前放着几十根金铸的条板,正在喝酒吃肉。 荀潇看向门客,那人点点头,指了一下,看样子便是他了。 “壮士哪里人士?!到许县来,是专为这木柱赏钱吗?” “是!”那壮士抬起头来,对荀潇笑了笑,而后抱拳道:“素问荀文伯有孟尝君之风,急公好义,封名及时雨,特意来结交一观。” “顺便取此百金走,于族中得用。” “在下许褚,字仲康,淮汝人士,自黄巾乱起,在族中以亲众,聚乡勇御贼,这些年稍有安宁,可以出来走动。” “多谢,县令馈赠了。” 他笑着抱了抱拳。 荀潇一下顿住,觉得颇为意外。 能扛起这个木柱的人不多,在这时候十里八乡较进的当是陈留。 其实他心里期待的是典韦。 但细想一下也对,典韦青年为人报仇出头,杀了官吏出逃。 他不光杀了官吏,还顺带连人家妻子也杀了,还行走十里,又与追兵交战才离去。 才在乡里小有名气,但也太过嚣张,这种悍匪哪里敢进城来。 许褚聚众平叛,又是乡里诸勇夫的首脑,来这里倒也是正常。 “不必言谢,我这效法移木立信的涵义,仲康你懂吗?” “懂,招募勇者,一旦兑现,之后再下募兵令,境内百姓定然踊跃,接下来就可以随意挑选了!但是……” 许诸说到这,颇有歉意的抬头来看了荀潇一眼,“恕在下不能跟随县令入营,且我来此,也不只是为了这百金赏赐。” “哦……”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