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来感冒了。他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重新坐进椅子里,双手搁在写字台上休憩了几分钟,然后取出一迭文件报告和图纸资料,不知不觉地卷入到了水芙蓉所忙碌的事情上去了。 戴在手腕上的国产电子表准确地告诉他,下班时间到了。田时轮瞧着桌面上的文件资料,破例地犹豫起来:是回家呢,还是继续办公?回家,当然可以得到静养的机会;留下,却有可能早点得到水芙蓉的情况,又能够顺便把有关报告处理一下。他略一迟疑,便用一只手支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坚持坐了下来。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他站起身,反手捶了捶痠痛的腰背。面色有如少女般红嫩的板栗脑壳从门缝伸了进来,使他不甚惊奇的是,钟明果然要找他。 “嗨,终于找着您啦。”通讯员一面喘气一面急忙急促地说,“他们叫我去您家里,今天打破常规,您偏偏没有回家。快,快去,张领导来了。” 田时轮还没有来得及开腔,钟明就掉转头跑了。他捡拾好文件报告,带上日记本和钢笔准备关门,石达来了。他仍然像平常那样冷漠、毫无表情,圆鼓鼓的胖脸上又添了一层愁云。张高官也打发人通知了他,显然有紧要事情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