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谢相当朝向皇帝陛下上奏辞去丞相之位,回乡祭祖。皇帝陛下再三挽留未果后,最终还是撒撒眼泪忍痛准奏。 只是接任丞相之人还要再考虑考虑。 “我总感觉不太对。”下朝后宋浓浓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系统聊天。 “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没想到,可具体又说不上了。” 系统:“这是属于宿主身为女性的第六感吗?” 宋浓浓:“…这是本能。” “那您还要出手吗?” “这么好的机会,任何风险都值得。”宋浓浓盯着正在跟各路官员道别的谢相。 “他看起来很像个好人。” 宋浓浓:“年少与皇帝相交,平过乱,惩治过贪官污吏,为无数冤案平反。他不算个好人吗?” “那他是个好官。” 宋浓浓:“可他为了登上谢家家主之位,残忍杀害一族兄弟十六人。把控朝堂,增加赋税,铲除异己,收受贿赂,他算一个好人吗?” “他是个大坏蛋。” 宋浓浓有些好笑:“你变得也太快了。” “是你们人类的心思变化无常。” “你从前没有见过人吗?”宋浓浓好奇道。 “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你们这样的? 宋浓浓顿时失笑,高高在上的神是无法体会到身为人的艰辛。 毕竟很多时候,单单活下去就已经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了。 “你会成功吗?”系统问道。 “会的。”宋浓浓回答的无比坚决“即使我不会成功,但会有人会让我成功。” ……… 似乎是察觉到来自身后的目光,谢相暂停和官员的谈话,回过头才发现站在阶梯之上俯视自己的,是玥王宋浓浓。 他没有动作,宋浓浓也没有。两人隔着人群对视许久,谢相有些不适,眯了眯眼,觉得宋浓浓这副模样如此熟悉。 脑海里显现出那位相交多年的陛下。自己太过急功近利,他害怕,害怕父亲临终前亲手交到他手上的谢家在他手中覆灭,他怕如今的宴清无法掌控谢家,怕他儿女情长优柔寡断。 他怕太多事了,他做了一辈子皇帝手中的剑,又怕新帝登基冷落谢家,于是自己参与培养了一个与谢家亲近的未来皇帝。 怕宋浓浓权势太过无法控制,怕她以女子之身夺去不属于她的东西,怕陛下为了她抛弃谢家。 宋浓浓从来不是一只绵羊,曾经她是只猛虎,现在的她是条毒蛇,平日里一副温顺无害的模样,但只要让她抓住机会,她就得毒死猎物才肯罢休。 宴清对她充满愧疚不忍心下手对付她,这样下去谢家迟早会毁在她手里。 没关系,没关系,有些事还是得他这个老家伙来做,所有阻挡谢家前进的障碍,都会被他清除干净。 谢相启程回乡时,宋浓浓没有去送他。 她把自己关在玥王府静室整整三天,不吃不喝,她的面前摆了一块棋盘,棋盘上只摆着一黑一白两枚棋子。 她总觉得有些地方很蹊跷,却无法静下心来。她开始惧怕,惧怕谢相死了,又怕他不死。 第四天,静室外吵吵闹闹,谢尹提着长剑一脚踢开了静室的门,见宋浓浓安安稳稳的坐着,他大步走上前,长剑直指向宋浓浓。 宋浓浓无动于衷,她平静的看着眼睛泛红浑身狼狈的谢尹,她没有说话,她没力气说话了。 “是你!是你!”谢尹声泪俱下,恨声质问道“是你杀了我爹!” “是我让你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是我害你!为何你不杀了我!” “我爹一生忠义清廉,他到底是挡了你什么路!他已经走了,他已经离你远远的了!你杀他做什么!” 谢尹崩溃的朝她怒吼,手里的剑却迟迟不曾刺下。 他恨宋浓浓,更恨如此情势之下依旧不愿意动手的,自己。 “谁跟你说,是我要杀谢相?”许久未开口,宋浓浓的声音沙哑无力,她太平静了。 就连系统都感到惊奇。 “谢相,死了?”她问。 “你还要装傻吗?宋浓浓你嘴里就不能有一句实话吗!”谢尹怒斥,但心底也泛起了一丝怀疑,宋浓浓看着如此镇定,难不成另有隐情? 宋浓浓:“谁告诉你,是我要杀谢相的?我杀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