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异人这一昏迷,箭伤失血加中毒,本以为能像上次一样很快清醒,孰料手脚再也无法动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最初感觉身体被人在地上拖行,接着身子升起,靠在一处香香软软的肩背所在,如在云端飘飘荡荡。 有时略有知觉,听到河水滔滔,大略知道是在河边行走,有时暗香扑鼻,似乎一个女孩口对口,正在给他灌水。 后来听到人群大声呵斥,乒乓作响,好似火在周身焚烧,连眼皮也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双手手腕给人固定了,有一股清凉之气从血脉中注入,而鼻翼亦有气体注入,胸口的滞闷顿时为之缓解。 他隐约记起来有一女子背着他途经某地,历经了极险之地,但这女子姓甚名谁,现在何处,通通忘了个干净。 只想大声张口询问,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真如地狱受刑,千般煎熬。 如此昏昏沉沉不知又过了多少日子,只觉每一次清凉之气注入身体,痛楚就比之前减少一点,心下也明白了,的确是到了某处安全之地,正在输液治疗。 这日输液之后,神志比之前大为清醒,缓缓睁开眼来,看到周遭是白色的一个房间,眼前是一张胖胖的圆脸,正盯着他看。 他吓了一跳,却见那“圆脸”也吓了一跳,急吼吼地跑出去了,边跑边听她乱叫:“医生,医生,他醒了。” 不一会儿,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更多的脸聚拢在他面前,像在围观一名新出生的婴儿。 其中一个老迈的声音感叹道:“啧啧啧,真是神人,受了这么重的箭伤加中毒,居然这么快就清醒了。” 薛异人还待挣扎起来问个清楚,却不想刚动了这个念头,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再次昏睡过去。 这一睡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隐隐约约听到似有很多人进进出出,来来去去,有时似有一双温柔手在为他轻轻擦拭,对他耳际喃喃私语,听不清在讲些什么,却无比的受用。 有时几个粗放的声音在床边大声嚷叫:“你他么的再不清醒,案子就给别人破了。到时你别说立功吃肉,怕连汤都捞不到一口浓点的喝。” 这样反反复复,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又恢复了宁静,那双温柔手不见了,周围粗放的声音也没有了。 终于在挣扎中醒来,发现睡梦中一切过往都好像是真的。 卫生院离镇中学校较近,又处在位置较高的半山,因此从病房看出去,很容易看到学校的操场,本来正值假期,应该很冷清的才对,此时却有很多人在那里聚集,并不断发出嘈杂的笑声。 薛异人问身边护理自己的小胖妹,说道:“不是放假吗,学校里面为何来了这么多人?” 小胖妹答道:“有人在为大家放电影呀,连放几天的那种。” 薛异人道:“这可新鲜,谁啊,有这么大的闲情逸致?” 胖妹答道:“谁放的不知道,听说是一大款吧。为了追求学校的一个女老师,博个好名声,专门出钱在学校为大家搞三天的活动,放电影、请明星演出啥的。” 薛异人道:“这就更新鲜了。” 胖妹非常八卦似的说道:“这还不算,我还听我一个姐们说,前两天那女老师受伤了,不过是脚伤而已,这土大款居然要开一架直升飞机来,送她去昆都的大医院治病……” 薛异人笑道:“哟嚯,年年有怪事,今年特别多。” 那胖妹特别花痴似的说道:“你说这女老师,不知怎么想的,就这,还考虑半天呢,大款单等她一点头,‘嗖’的一声,就带她飞昆都去了,要是有人这么追我,我早就……” 薛异人奇道:“这就怪了,土大款这么宠她,她去哪里受的伤?” 胖妹道:“这我可听说了,她是在前几天上村跟下村打架时受的伤。” 薛异人道:“村子械斗?” 小胖妹点点头,答道:“我刚休完假回来,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好像是说上村人怀疑下村人偷了他们的狗去卖,去找他们要,结果下村非但不给,还拿箭射对方;上村就拿来烟花打下村,随后两边拿来焊好的杀猪刀和钢管,开始互砍,互砸…… 薛异人奇道:“难道派出所就不管吗?” 小胖妹道:“怎么不管?但是派出所民警喊破了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