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只是听说的,不知道含章你知不知道,苗苗姐最早来深圳是卖楼的,也谈过好几个的,他们说追她的有钱老板多得是,她后面进到什么交易中心才认识的她老公,她自己不也说过吗,她老公不是最有钱的,但学历好家世好,最能给她安全感的。所以不合适就分手咯,很正常,没啥。”曾燕不惜搬出刘苗苗一番拖拽拉扯,这在李含章和尹一明看来,就是曾燕始终不肯面对自己错信错付的事实。 曾燕的确没意识到自己是识人不清,只是不愿承认自己是没瞧上“工程师”。“工程师”住在逼仄的城中村,还是合租房,站在自家阳台,伸长手就能摸到对面的阳台栏杆。曾燕在那时总能听见另一间房不分白天黑夜的动静,进进出出的陌生女人还不止一个两个一次两次。有次无意中听那室友调侃“工程师”,说从没听到过他办事的声音、“你女朋友算是有点姿色,就是性格太闷了,只知道给你做饭,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你喂饱”这类下流低俗的聊天,而“工程师”竟然只是呵呵一笑,一丝男人气慨都没有。 “所以他也同意分手了是吗?”尹一明问。 “他有什么资格不同意。”曾燕想到这个就生气,自己又洗衣又做饭还帮忙守店上货记账,“工程师”屁都没放一个,更别说钱了。 尹一明没说话。 李含章终于理解尹一明为什么一开始明确拒绝主动过问曾燕的感情生活。 “我给介绍我们认识的老乡说了。我现在发现老乡会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吃吃喝喝的,没几个有真本事,”曾燕又起身,拿了根抹布擦着阳台的台面,转过头看着尹一明和李含章,“说真的,我现在才发现,我们行的人,素质才是真的高,福利待遇各方面真的算是很好的了。” “是的,华兴在业内算是走在前面了,在全国都是。”尹一明把凳子搬进屋,又问:“我去冲咖啡,你们要喝吗?” “我就不喝了,喝不惯,”曾燕把专心地擦着阳台,边边角角都没放过,“好久没和你们在一起聊天了,这种感觉好温馨的。” “亲爱的尹老师,你给我分一小口呗,成不?多了我睡不着。”李含章也起身。 “行。”尹一明在厨房答应着。 李含章把放在客厅的画架和工具往阳台上放,见曾燕勾着腰整理物品的背影,莫名涌上一丝心疼:“下周去逛街吗?冬天要到了,我和一明都想买件大衣。深圳冬天好暖和,棉服根本穿不上。” “我就不去了,反正天天工装,深圳也不冷,上下车那点路,穿啥都行。”曾燕蹲在地上用力地擦拭角落,头也没回。 李含章盯着曾燕安安静静做家务的背影,阳光刺得李含章晃眼睛,短暂恍惚间,闪回出肖鸿的背影,心脏猛地缩了一下,正想准备伸手出来遮眼睛,突然面前出现一个身影:“给你倒了小半杯。” 李含章接过咖啡,低头闻了闻,抬起头:“谢谢我的尹老师。” “感动了?你这……”尹一明见李含章眼眶还挂着泪。 “阳光太耀眼啦,”李含章一下笑了,快速抹了一下眼睛,“我刚才在想啊,为啥同样是分手,我就磨磨唧唧的像生了场病似的,你看,曾燕就痛痛快快的,该干嘛干嘛,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你和你男朋友那么多年,不一样的……”尹一明尝试安慰李含章,又怕伤到曾燕,只说了一半。 曾燕起身,拿着抹布往洗手间边走边说:“你是还有感情还舍不得,我就没什么舍不舍得的,他们又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没在我身上付出过什么咯……晚上我们吃蛋炒饭吧,再烧个白菜豆腐汤,中午吃太多肉了。” 如果人人面对分手都能如同扔掉一份过期食物那样轻松、理智,即使有再多的不舍和纠结,也不应当有人傻到继续吃下有毒的食物。 惠诗棋已经很长时间不单独和朋友聚会了,所有的私人时间必须给到郑磊,就算是陪她妈妈逛街,郑磊也会全程陪同车接车送。一开始惠诗棋还很有耐心,等合适的机会、用温和的方式同郑磊聊天、谈心、讲道理,希望给到对方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