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最近食欲见长, 胃口越来越好了。”
琴袖目送着几个小丫头端着桌上的残羹碗碟退出花厅,转过头来却是若有所思的望着白菁的小腹。
方才早膳,白菁用了三碗鸡丝粥两笼小包子并一盅燕窝粥, 吃完又连啃了两只白切鸡,胃口简直好得出奇, 这食量都快抵得上两个练外家功夫的大男人了。
而且白菁胃口大开的情况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偏偏她吃了这么多,腰身曲线依旧玲珑有致,也不知那么多的食物都被她吃到了哪里。
等等……
“姑娘的腰,好像……”好像胖了些?
琴袖惊疑不定的目光一下又一下的扫过白菁的腰身, 仔细看去,白菁的小腹似乎确实比之前圆润了些许, 没了那种紧致的美感。
念头浮现的同时,琴袖心中的异样感也越来越深:“若是奴婢没记错的话, 姑娘的葵水……”她低声试探着开口, “好像迟了好些日子了。”
哗啦——
话音未落,端着脸盆的丫头忽地滑了手, 铜质的脸盆错手落地,玉箫反射性的伸手一接。
铜盆在落地前险险被她接了个正着, 却惊起一片水花飞溅,迅速打湿了她的裙角。
“姑娘!”玉箫迅速放下铜盆, 无暇顾及自己湿漉漉的衣裙,快步走到白菁身前急道,“让奴婢替您诊个平安脉可好?”
“不急。”
白菁慢条斯理的净手洁面,擦拭着手上嘴上进食时残留的油渍,闻言只是淡淡的瞥了玉箫一眼。
玉箫心里却是一个咯噔,急道:“姑娘!”
自家姑娘尚未婚配,未婚先孕可是大忌。
哪怕如今风气淳朴对女子并不严苛, 闺阁女子不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约上好友逛街游玩都不算什么,寡妇再嫁者比比皆是,但这并不代表女子就能未婚先孕。闺中失贞无论在何时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更遑论未婚先孕了。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人淹了,偏偏人活一世最是畏惧人言,而流言可杀人。
“姑娘!”琴袖也急了。
白菁刚吃饱了饭,又拿了一碟铺满鲜果蜜饯的冰酥酪慢慢悠悠地吃着。天气太热,冰冰凉凉解暑的酥酪成了继鸡肉外最得她欢心的食物。
“姑娘,求您让奴婢给您诊个平安脉吧!”玉箫见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简直愁得要命,额头都急出了汗。
“瞧你这出息。”
白菁慢条斯理的干完了冰酥酪,方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汤勺,拿起帕子擦了擦脸,而后似笑非笑看了眼玉箫,伸出一截皓白的手腕,“玉箫啊,你这焦躁的性子是该好好磨一磨了。本姑娘都不急,你急个啥劲儿?”
玉箫:“……”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她这是为了谁啊?
得到准许,玉箫急迫的将葱白的指尖轻轻按在了白菁的手腕上,指腹下的脉博强劲有力,如珠滚玉。意料之中的脉像让玉箫突然红了眼,盯着白菁的目光如丧考批:“姑娘……”
琴袖一看她这模样惊道:“坏了坏了!”竟然真有了,“这可怎么办呀?”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团团转的,忽地琴袖想起什么眼前顿时一亮,“花公子!奴婢这就去给花公子传个信儿。”
虽说这段时间,花满楼与陆小凤为了金鹏王朝的那点儿恩怨跑遍了大江南北,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忽略了白菁,林府上每隔两日就会飞来一只白鸽,带着书信给白菁聊聊各地的风土人情,传信中字字不提想念,却是句句相思。
白菁见了书信,兴致来时回上一封信,不高兴时爱答不理,但无论她态度如何,花满楼却是雷打不动的每日一封信。
林府隔三差五还会收到花满楼差人从各地送来的特产,可见对姑娘情意不散。更何况早前花满楼多次提及要娶姑娘为妻,只是都被姑娘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