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越是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的地方,这地方的水就越是让人难知深浅,等到他不经意陷入水底之中时才会惊呼:深矣! 初来乍到被侦查队的队长给了两下“杀威棒”,吃了一个下马威,其实安文波也是可以接受的,站在对方的角度也可以理解,毕竟人家是这团体的老领导,自己一个从外面转正进来的新人小官难免会不好管控,所以就要施以一些手段以更好管理。 上面的老东西给几个下马威就算了,可手底下这些丘八老油子竟也会刁难自己,这是令安文波没想到的。 从刚去费卡翁的侦查队报道时,安文波就注意到那个满脸胡渣的垂眉老大哥看自己眼神不对劲,虽然他迎上来对自己行举手礼的动作很标准,但那虚伪的笑容后面隐约藏着令人难以察觉的微妙情感。后来,安文波才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个面容看起来慈善可亲的中年男子叫麦托,侦查队里的人喜欢管他叫麦,因为他呆在队里的时间最长,论年事资历甚至比山羊胡队长还高。 这样的人想想也是,干了一辈子都依旧是底层的料,岁岁朝朝都是看着从别的地方调来的关系户上位,换作是谁也难免笑得别扭。 所以一开始安文波是真的想和老麦交个真心朋友,建立真诚可靠平等的同事关系,没有以副队长的身份摆阔立威。 不管是打饭也好,整理起居也罢,起草文件报告,侦查队马厩巡查安文波全都讲究一个事必躬亲。遇到特殊任务与军团级别的演练,安文波也是对手下的一些特殊请求睁眼闭眼,给些人情。 没想到,一段时间下来,安文波以为自己跟组织内部成员打成一片,其乐融融时,现实的快刀却很快给予了他惨痛一剖。 事情的起因是在一次演练任务时,他们的侦查队里竟然有两名队员请假翘班了,结果在执行上级的侦查任务时,十个待侦查点位竟然要五个人折返跑,这一顿操作下来自然是耽误了演习任务的进程。 虽然事后塔洛斯财务官没有过多计较,只是口头批评了一下侦查队队长,可山羊胡回到营房后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当即要捋清这笔霉账。 他先是用脚踢了那两个翘班的混蛋,然后双手叉腰,径直来到安文波面前,问他这个副队能不能干明白了?队里能一下子缺两人,这要是真拉出去打仗,你肩膀上长三个脑袋也不顶用! 安文波感到很委屈,他今早是批了一个队员的事假,但是没想到还有一个也获准了假条,这是他不知道的事情。说明后者的假条是直接越过了他的桌子,直接送到了山羊胡桌子上去了。 这队长白天也是整天翘班去集市城区里厮混,中午吃完饭来了也常常是来找别的单位老东西聊天摸鱼,他估计也没仔细看桌子上的纸张文件。 放在平时没有什么,一天就过去了,可今天中午突然拉的战备让这个问题直接摆上了明面,并造成了不小的后果。 能越过自己去递送假条,这种好事想想也知道是谁干出来的,安文波瞟了一眼身后默不作声的老麦,那家伙现在倒是一脸平静,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那话也不说一句。 山羊胡听了安文波的回答后心里也有底,但他不明面戳破,而是背着手去问侦查队其余人的“口供”,令安文波没想到的是,这些家伙都异口同声说所有假条都是安副队批的,没有人代包顶办。 这特么就有意思了,呵呵…… 事情的后续是安菲尔斯副队长被罚了三天薪水,请假翘班的二人则被罚了七天薪水,还挨了山羊胡一顿猛踹。 骑兵靴踹人踹得很生猛,两个人嘴角腮帮都被踢出了血,连墙上都溅了几片飞红。 “都赶紧走吧!以后再有下次,定要你们这群饭桶脑袋开花,以卡拉德军神的名义!老麦,明天带人去弄点涂料,把这墙上的血迹抹了,攒了这么多天了也好清理一下了。” 帐是算完了,可安文波迟迟没有动身走人,所有队员都与他擦肩而过,头也不抬话也不说地就走了。 尽管自己没有挨踹,但安文波坐在凳子上,看着墙上那斑斑血迹却感到浑身刺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