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留这么长时间吧?” 李谌道:“希望如此……” 程熙之还在气头上,他答应了金商公子偷盗兵符,当天越想越气,便准备动手。 等到夜深人静,过了子时,程熙之这才动手。他一直没有歇息,直接起身来,悄无声息;离开屋舍,然后轻轻掩上舍门,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程熙之离开屋舍,完全没有发现,其实一直有人蹲守着自己,那个人正是范阳节度使之子陆品先。 因为刘觞不方便从大明宫出来蹲守,便把这件事情交给了陆品先和没庐赤赞,没庐赤赞要例行带着将士们巡逻,陆品先;行动最为方便。 程熙之离开屋舍,熟门熟路;朝着程老将军;屋舍而去,到了门口,左右查看,仿佛十足谨慎似;。 不过他查看了也是白查看,因着陆品先就在他身后;墙角藏着,可是程熙之什么也没发现,还觉得不可能有人发现自己。 程熙之轻轻推开户牖,往里看了看,屋舍中黑漆漆;,显然已经熄灯,就连程老将军;吐息也绵长而有规律,他静听了一会儿,确定程老将军已经睡了,这才双手一撑,从户牖钻进去。 一进入屋舍,立刻闻到了一股幽幽;檀香味道,舒缓而平静,那是天子敕赐;焚香,就放在程老将军榻头;案几上。 程老将军果然已经睡下,呼吸绵长,不知是不是程熙之;错觉,今日阿爹睡得好像格外香甜。 程熙之心道天助我也,蹑手蹑脚走进去,开始翻箱倒柜。 案几上,没有。 矮柜里,没有。 衣柜中,也没有! 今日夜间;气温十分宜人,程熙之却着急;出了一头热汗,怎么哪里也没有,阿爹到底把兵符藏在何处了? 别说是程熙之了,陆品先此时也着急,程熙之进去那么久,怎么还不出来?按理来说,安神;焚香不会那么快发作,并不可能将程熙之药倒在里面,可是程熙之进去这么久,一点子动静也没有,陆品先很是着急,生怕他真;被药倒在里面,那岂不是穿帮了? “偷个东西都不会……”陆品先苦恼。 程熙之在屋舍里找啊找,找啊找,翻箱倒柜,哪里都找了,就连床榻;角落都不放过。他跪在地上,仔细去找,一撇头,双眼不由明亮起来,原来阿爹将兵符放在榻上了!那枕边;锦盒,不就是兵符;盒子么? 程熙之立刻伸手过去,悄无声息;去够锦盒。 “嗯……”程老将军却在此时,突然翻了个身,还嘟囔了一句,吓得程熙之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程老将军并没有醒过来,只是梦呓一声,他这么一翻身,手臂正好盖住了锦盒。 程熙之小心;看了一眼,一脸纠结,又小心翼翼;伸手过去,将锦盒一点点往外抽。 程老将军睡得很瓷实,真别说,焚香还是管用一些;。 呼…… 程熙之无声;叹息一声,终于把锦盒抽了出来,赶紧打开,果然,兵符就在其中,他又赶紧将兵符拿出来,放在怀中,然后将锦盒盖好,重新放回程老将军怀中。 软榻比较低矮,程熙之一直跪在地上,他兴奋;站起身来,登时感觉头晕眼花,不知怎么;,有些站不起来,而且双腿发软。 啪! 程熙之身形不稳,身子一晃,怀中;虎符沉重,登时掉了出去,直愣愣砸在地上。 一时间,程熙之吓得汗毛倒竖,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榻上;程老将军,他已经想到了阿爹醒过来,发现自己偷盗兵符;一百零一种死法! 程熙之不敢呼吸,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过去,他仔细一看,程老将军好似没有醒过来,还是兀自沉睡,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其实程熙之不知,若不是刘觞想;焚香法子,程熙之今日必死无疑! 程熙之将兵符捡起来,揣在怀中,不敢逗留,赶紧往外跑,踩着案几爬上户牖准备离开,他脑海中;眩晕和困顿又席卷而来,和刚才十足相似。 啪嚓—— 程熙之身形一歪,这次是碰到了案几上;笔洗,真是巧了,笔洗是瓷做;,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竟然四分五裂了! 程熙之:“……” 程熙之大汗毛再一次倒竖,紧张;看向软榻,心想着完了完了。 但是令他没想到;是,程老将军竟然睡得如此踏实,无论是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