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只好赶紧转头往里去见军司。 穆长洲正在帐前等着:“都稳住了?” 胡孛儿脸上一下得意许多:“是,姓令狐的都被擒了,他哪里还能如何,都认降了!” 穆长洲说:“按原定计划善后,着甘州副都督暂时代理甘州军务,以免被其他人借机抢先介入。叫后方军马场守军返回,盯着他全都退回甘州。” 胡孛儿咕哝道:“那小子早已安排好了,去招降时,他的副将都已认他副都督驱使,眼下已准备退回甘州了!” 穆长洲冷冷说:“那说明他不傻。” 令狐拓早安排好了后路,没有随便留给总管府和肃州介入甘州军务的机会。 胡孛儿不屑地“呸”了一声,不满嘀咕:“军司何必留着他……” 穆长洲撇去一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胡孛儿只好不说了,想起张君奉说让自己别管,麻溜抱拳:“这便去传讯。” 穆长洲转身回帐。 帐门外的三两言语没了,似乎人都走了,营帐里却分外安静。 舜音坐着许久没动,终看见外面那道身影走了进来。 穆长洲入了帐,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脸色沉定,一如当时在山叫她回来时,似有说,却更像是无从说起。 舜音看着他,好一会儿,说:“真是步步周密,难怪你不惊讶他会来,想来过去你一直对他的敌视不做理会,就是要故意助长他的焰,好让总管府认为他是把可以来对付你的利刃,会每次都是首先想到他来对付你。” 只不过这次,总管府了最为阴狠致命的怂恿方式。 穆长洲唇角紧抿,启开:“如今看来,不够完全周密。” 至少他没想到真到这日,会多她在身边。 舜音站起身,走到他身前,指松开了一直紧抓的衣摆,终问:“这就是你犯过的?那个不堪的传闻?” 穆长洲眼珠轻动一下,点头,似从齿间挤了个字:“是。” 帐倏然安静,舜音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一呼一吸,都仿佛在慢慢收紧变急,喉间似被什么堵了一瞬,竟没找到。 心底翻了当初封无疾自那秦州老兵处听来的:穆家二郎犯了被带走了,功名没了…… 穆长洲低头看她:“你信么?” 舜音一怔,沉凝住的思绪里似寻了一点头绪,当初他在封家时,明明说他自幼抚养在穆家,武威郡公对他视同亲生,与亲子同论排行,有了“穆二哥”这个称谓,怎会得这个罪行? 身前罩着他高大的身影,她定了定神,一下掀眼迎上他目光,没回答,却忽然说:“只问一次,武威郡公府是怎么没的?” 穆长洲眉宇间沉沉一片郁色:“当初凉州生乱,毁战火。” 她喉间动一下,声轻下去,问:“那郡公与其亲生三子是如何没的?” 眼正对着他喉结,他喉头一滚,声沉而涩:“战死。” 舜音盯着他的双眼,从他眼里看不到一丝异,那双黑漆漆的眼珠一动不动,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深渊泥沼里拖拽来,却短得干脆,回答得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那你为何从来不提?” 穆长洲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