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舜音打马离开镇子时,甚至看到了地上还留着他们快马踏过的蹄印,但还在眼前就被强劲秋风扫去了。 封无疾这回出来动到了伤处,离开客舍前在肩膀上重新包扎了一回,绑得厚实,衣袍裹在外面都在肩头鼓出了一块,扭着头往她身上看,只觉她说走就走,不顾天色将暮,也不顾要休息,却到现在都话少得可怜,自己也不好多言。 舜音坐在马上,一手按在心口,那里到此时还滚热未退。前面留的痕迹消了,又留下了新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就横亘在她心胸正中,想抹都抹不去。 已至交界处,封无疾朝前看,忽而唤: “阿姊。”舜音抬眼看去,见他往前一指,顺着看去,发现官道上的十里亭处停留着一行人。 一道清 俊人影疾步走出亭中见礼,身上绯袍带尘,也不知在此待了多久: “封女郎。”竟然是虞晋卿。 舜音打马过去,下了马背: "虞郎君在此,是准备走了?" 虞晋卿道: “是,早该走了,只因封女郎突然外出,我一路行来,想试试能否在此处遇上,才于边界道上沿途等候,若在这里也等不到,便只能继续往前了。" 舜音心不在焉,回复地一板一眼: “此行有劳虞郎君绕道秦州,是我们怠慢,如今还劳累你多等。" 虞晋卿打量她,能看出她特地梳洗过,但外面那身披风染了尘,边角处还沾了几处暗褐色,如同血迹,形容憔悴,像是遭遇了非常之事一般,不禁问: “封女郎因何突然外出?” 封无疾在旁听见,下马走近,抢话道:“没什么,我请我阿姊出来的,虞郎君这就走了?我还未替你饯行。" 虞晋卿目光才转至他身上,温和地笑笑:“封郎君不必多礼,离开秦州时令堂已感谢过了,倒是我没能好生问候你伤势,才是怠慢。"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封无疾才发现他全部注意似都放在了阿姊身上,目光在他和舜音身上扫来扫去,皱皱眉,扶一下肩,隐约觉出了些不对。 虞晋卿又看向舜音: “我沿途等候,是有话要与封女郎说,当日的话尚未说完。”舜音想了起来,他是说过有话,当时说好下次再说,点点头,往前几步,进了十里亭中。 封无疾见状只好走远,目光又在他们身上来回扫一圈。亭中跟着虞晋卿的人也被打发了出去,一个个退远。 舜音走至亭心,回身说: “虞郎君特地等候在此,想必是什么重要的话。” 虞晋卿看着她脸,愈发觉出她脸色苍白疲惫,也不知这趟出去经历了什么,缓声道: “女郎辛苦,远嫁凉州就已不易,若……"他声音忽而放轻, "若有机会,我愿相助女郎重返长安。" 舜音不禁看他: "什么?" 虞晋卿脚下走近:“我当日想说的正是这个,女郎远嫁是出于联结大义,并非自愿,只要女郎有心返回长安,我必相助。" 舜音心思轻动: "虞郎君这么说,是有缘由?" >虞晋卿似有些语塞,看看左右,确定外人听不见,才接着道:“凉州行军司马拿回了闲田,消息传至长安,圣人自然已知晓,便也就知晓了你嫁的是谁。" 舜音有些明白了: "难道圣人对这桩婚事说了什么?"“圣人说……”虞晋卿观察着她脸色, "说‘可惜’。" 舜音愣了愣。 虞晋卿口气忽急:“若圣人都觉可惜,我又怎能不相助女郎,你本就不该……”话停住,他已说多了。 舜音一瞬间想起了许多,心底莫名扯紧,口中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