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封无疾的身影,彼此刚好碰上。 封无疾一见到他就让了两步,作势要去客房,嘴里只飞快唤了声: “穆二哥。” 穆长洲停步,叫住他: “无疾是打算此后都一直这样回避我?” 封无疾顿时停住,回过头,讪笑一下,迅速找了个理由遮掩: “没有,大约再不久我就该离开凉州了,正要去准备。" 穆长洲一笑: "既已要走,何不将话挑明?"封无疾愣一下: "什么话?" 左右无人,穆长洲走至他身前,打量着他,语气不紧不慢: “当初在封家时你虽年纪小,与我相处不算多,但尚算融洽,如今多年未见,你却处处回避,莫非是在外面听说了什么?" 他长身在前,封无疾比他矮了小半头,本就觉得威压,再听他言语,脸色都变了,当年在封家时明明是温润雅和的一个少年君子,话还少,谁料到他实际竟如此精明,一句一个准,忍不住道: “穆二哥怎能如此笃定?" 穆长洲在他面前缓缓踱了两步: "我不管你听到了什么,相信了什么,只不要传给你阿姊……"话在此一顿,他目光扫去,想起了当日他们姐弟在东屋中说话的场景, "你已经告诉她了。" 封无疾全然被他笃定的语气牵着走,险些要上套,前面防不过他阿姊,今日又防不过他,皱眉自言自语一句: “穆二哥与阿姊还真是合该一对!”说完扭头就走,半个字也不能多说了,像逃似的。 穆长洲听见他的话,唇边微牵,却又瞬间隐去,眼看着他走远,已然确定他们确实听说了什么,眉眼微沉,转身走向后院。 天色刚暮,后院里已掌灯,东屋里透出明亮的烛火。穆长洲走到门外,看见紧闭的房门,脚步一停,转头看窗。窗纸上映出里面坐着的身影,手里执着笔,似一直没有抬头。他在门前站着,随手一推就能进去,想起昨晚,却又没有伸手,只紧盯着房门。 /> 并不清楚,也不知是不是听错了。她抬眼看向房门,没来由地心紧,下意识觉得门就要被推开了。 除了他还有谁,他历来是想来就来,何尝收敛过。 但没有,又响了两声脚步声,似是远去了。 舜音微怔,搁笔起身,走去门口,悄悄拉开道门缝看出去。后院空荡,主屋无灯,没有那道身影,仿佛就从未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