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房门,这么久了? 正奇怪,房门忽被拉开。 舜音的身影只在门边站了一下就回身往里,对他说: “进来吧。”胜雨躬身退去了。封无疾赶紧举步进门。 舜音已坐去桌后,一手执笔,垂睫掩目,似在冥想默记,面前压着黄麻纸,上面记述的密语短促而细碎,却密密麻麻。 封无疾走近细看,诧异道: “阿姊这是做什么,一整天都不出门?” 舜音关着门是不想被人知道她在看边防舆图,如今都已看过一遍,收拢回去包裹好了,正放在榻上,纸上则是以密语记下来的要处,推给他说: “将最后这些该记的都记了一遍。” 封无疾伸手去拿那纸,发现不止一张,往下一翻,竟是一小叠,看看她脸,凑近一些,小声道:"你一次强记这么多,如何吃得住?" “没那么精细,不过是些大概情形,也不算太吃力。”舜音淡淡说, "你差不多也该走了,赶在你走之前整理完, 刚好也能让你带回。" 正好还能让她专心凝神。 “那也不用这么赶。”封无疾觉得她今日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皱起眉打量了她好几眼,忽往她嘴唇上看, “阿姊嘴怎么了?” 舜音低下头,避开他视线: “拿了便先走吧,我还要忙。” “……”封无疾没能看清,只好拿了那些黄麻纸卷起来,小心收入怀中,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心想今日这是怎么了? 日薄西山,城外一行人马自军营返回,就快抵达城下。 穆长洲跨马在前,一袭玄袍,手拎长弓,腰间蹀躞带上挂着箭袋,没有佩刀,出府时如常一般准备了,却又远没有平常那么周全。 胡孛儿和张君奉一左一右打马跟随在侧,一路走一路瞄他。 还是胡孛儿忍不住,近前道: “军司这几日如此繁忙,昨日还硬挤出空来提前回府了,我还道你今日是不会外出公务了,不想还是来了,只是今日公务怎么不带夫人了?”都要习惯见他时时刻刻带着夫人了。 穆长洲说: “夫人有夫人的事。” 胡孛儿听他语气略沉,看看他脸,今日他似也一直沉定着脸,也看不出在想什么,扭头瞅一眼张君奉,心想怎么好似有些不悦? 穆长洲忽而问: “让盯着贺舍啜的动向,可有消息?” 胡孛儿一听问起正事,不瞎想了,没好气地嚷: “没有,这狗贼不知藏哪里去了!好似西突厥可汗都没拿到他,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他们自己人在包庇他了!" 穆长洲声压低: “总管府近日如何?” 张君奉打马近前,低语: "没什么,只总管头疾又重了,连着休养。" 既得权势,自然要留意可能而来的打压,这么平静,或许也只是暂时的。穆长洲没说什么,摆了下手: “都回吧。”说完一夹马腹,径自策马疾驰而去,直回城中。 胡孛儿盯着他背影嘀咕: “军司怎么了?” 张君奉道: “我如何知道?这不是看着无事一般,还做了这么多事。” 快马回到军司府,昌风立即自府门前小跑过来迎接,牵马接弓。穆长洲走入府中,脚步停了一下,却又没说什么,继续往里走。 />昌风很快跟来,被问出了习惯,已自行报: “夫人今日一整日都没出过后院,只在房中待着,似在忙碌。" 穆长洲薄唇一抿,自然知道她在忙碌什么,微一颔首,一言不发地往后院走。刚下走廊,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