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告知女郎吧。”说完又看向穆长洲, "不知行军司马可否容与封………尊夫人单独说完口信?" 穆长洲看着他,忽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偏头看舜音:“去吧。”舜音正诧异,转过头,与他目光一触,看他眼中似带有深意,隐约会意,抿住唇,走了过去。 虞晋卿往前几步,回身站定,又看一眼舜音,恭谨本分地立于道边。舜音离了三四步远停住,往右侧身而立:“我母亲应没留话,虞郎君有话请直说。” 虞晋卿似是想笑一下,却没笑出来,瞥一眼候在远处的穆长洲,又看她: “我原以为凉州路途遥远,女郎在此必然受苦,此番却见城中繁华,又容我们入了城,想必女郎远嫁来此,过得很好。"舜音点头: “我一切都好。” 虞晋卿语声不高:“女郎有所不知,朝中近来颇多波折,人事调动频繁,我因此离京了数月,不想就……" 舜音心思动了动,往后瞥一眼,她此时侧站,与虞晋卿又离得不近,料想穆长洲完全能看清他们对话口型,必然已经知道他说了什么,口中问: "不想就如何?" 虞晋卿看着她,忽而又轻又快地问: “他们是如何找到你的?” 舜音一怔,只觉没头没尾: "什么?" 虞晋卿看她臂挽披帛立于眼前,眉眼如描,似已与过往身影重叠,一下勾出了回忆。一年前去那间青山掩翠的道观中时,听闻有位落魄贵女隐居于此,他本是好奇,才悄悄去看了一 眼。 离得老远,只见到一人立在山间石道上,身娇姿柔却神色冷然,遥遥望着远处,也不知在看什么,人在山中,却如心在远处。 他怔忪看了很久才记起要走,后来特地打听,才知 道那是封家女儿,父亲曾是密国公、封尚书,却偏偏落于这城郊深山。 第二日鬼使神差般,他又入了观中,装作偶遇去拜会,还特地隐藏了身份,只怕引来她家族落败的伤怀。 如明珠隐于世外,本以为只有他暗中发现了,为何几月不在就已远去凉州。凉州是如何找到她的.… “巡边使!”忽来胡孛儿一声大喊, "日头已高了!" 虞晋卿顿时回神,看一眼舜音,退开一步,又抬手见礼,遮掩般道:“该作别了。”舜音看了看他,欠身说: “虞郎君一路珍重。” 刚站直,已有脚步声至,她转头,穆长洲已大步走来。一到她身侧,他便朝后方看了一眼。 胡孛儿和张君奉立即领了兵卒过来,都看着虞晋卿。虞晋卿只能转身退至道上,停在马旁,目光看向穆长洲,已面色如常,礼数周到地见礼道别。 穆长洲忽而走了过去。 舜音看过去,就见他直直走向虞晋卿,在他面前抱拳还了军礼,似也礼数周到地道别,却说了句什么。 离得远,穆长洲背对着她,又在她左侧,舜音没有听见,却见虞晋卿一瞬间变了脸色,再无别话,出神般上了马背。 穆长洲已走回来,到了跟前,手在她腰上一带,往回走。 舜音顿时心头一跳,看他一眼,尚未回味过来,人已被他带着走出去,直到车旁,又被他一手握住手臂,一手携腰,送上马车。 远处马嘶蹄响,队伍正在远离。 虞晋卿坐在马上,被胡孛儿和张君奉一左一右护送往前,早已看见穆长洲的举动,亲昵出格仿若没有旁人,目光至此才完全收回。 刚才穆长洲走近时,低声说: “巡边使既然去见过郑夫人,还知我中过进士,竟不知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