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克又转头对周念通道:“如此,周兄弟可还满意?” “……” 周念通心说虽然你变化很大,看着不那么令人生厌了,但是蓉儿必然还是喜欢我那郭兄弟!但是此事不保险,黄药师很明显不会只因女儿喜好来挑女婿,还得找其他理由! 他想了想又道:“你刚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哪里?” 欧阳克淡淡笑道:“我叔父亲上桃花岛提亲,算是父母之命了;又备下了如此重礼,足见诚心,若是你觉得缺个媒妁之言,现下要去找媒人也不是不行。” “……”周念通见黄药师点头,心下叫苦,又道:“欧阳兄,当年你贪花好色,家中姬妾无数,现如今又来向蓉儿求亲,怕是有些不妥吧?叫蓉儿将来在那些女子中如何自处?” 那欧阳克闻言脸上竟然现出愧色,道:“当年愚兄确是荒唐,自从几年前醒来,姬妾皆已散去,现在家中并无女子,黄世妹若是愿意下嫁,我自然就此从一而终,决不会再去沾花惹草。” “……”周念通险些被噎住,心说这欧阳克当真变了一个人? 此刻欧阳锋在后面开口道:“大丈夫原本三妻四妾也属正常,我家克儿当年年少荒唐,但近年来已经洗心革面,既已允诺婚后专一,那些旧事也算不上什么了吧?” 周念通见黄药师再次点头,心中发急,索性一咬牙叫道:“欧阳兄,你如今怕有三十四五了吧?人生七十古来稀,你的人生之路,已经走了一半了!蓉儿比你只怕小了快有二十岁,这年纪上相差太大了吧!” 他有意提高声量:“岁数差太大,如何般配?且不说夫妻双方见识阅历不同容易产生代沟,就算你们能相处和谐,待到多年后,你已经垂垂老矣,蓉儿却还年轻,这却怎么办?” “这女子原本就比男子长寿,再多年后,你是早早寿终正寝,却叫蓉儿还要孤零零活在世上几十年,又如何是好?”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几乎接近骂人与诅咒了,欧阳锋双眉一竖,脸上便现出怒气。 那欧阳克却是不见半点生气模样,竟然煞有其事地沉思了一小会儿,道:“此话……倒是在理,确实是难办!” 他转头望向欧阳锋,道:“要不,叔父,求亲之事就此作罢?” ……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有些目瞪口呆,就连始作俑者的周念通,也万想不到这欧阳克变得如此好说话,竟是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了。 ——话说怎么感觉这欧阳克把这婚姻大事看得很是随意似的? 欧阳锋却怒道:“不可!如此理由怎能让人心服!世间婚姻本就多是男子年龄大过女子,这丈夫比妻子大个几十岁也是常事,什么寿终正寝,那得多少年后的事,如何能算?” 他见黄药师眉头微皱,竟然像是真的在考虑如此荒谬的理由,不禁怒气更增。 “药兄,难道你也觉得这小子的胡言乱语有道理?” 黄药师干笑道:“锋兄莫急,我也只是稍微想一想而已……” “……好!”欧阳锋鼻子喷气,脸色涨红,叫道:“如此,我这里就以欧阳家家主的身份应下,若是将来两个孩子成婚,克儿比你家孩子早逝的话,我欧阳家便允其改嫁,绝不阻拦,这下你可还有话说?” 黄药师万没想到这欧阳锋像是被逼急了,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吓了一跳,忙道:“不至于,不至于,峰兄莫恼!” 眼下正是程朱理学大肆发展之际,规矩最是严苛,民间的普通人家女子在夫死后改嫁,已经容易招惹骂名,要被千夫所指,更何况是白驼山庄欧阳家这样赫赫威名,大有地位的家族? 黄药师纵是藐视世间礼法,桀骜不羁,也说不出让女儿将来随意改嫁的话! 况且这尚未成婚,便先讨论将来欧阳克死去之后的事,其严重程度不亚于指着鼻子当面诅咒,那欧阳锋就算气急了跟他黄老邪当面决斗,都挑不出理来! …… 黄药师向欧阳锋说了好几句软话,好容易劝得对方气息渐平,怒气散开。 乘着欧阳锋转身去把侄儿“就此作罢”的念头骂回去的间隙,黄药师也转头对周念通喝道: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