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除去周念通已经大致确定,黄药师虽有几分猜测,却也忍不住大吃一惊! 就见风流倜傥,潇洒过人的黄老邪,生平是第一次结结巴巴说话:“峰……峰兄这莫不是与兄弟我开玩笑?这八年未见,如何一上来就提出如此突兀的要求?” 他与周念通之前一样的想法,心说你跟你侄儿上次见蓉儿还是八年前,她在你们印象中也不过就是个一点点大的小女孩罢了,怎么就会起了求亲的心思? 欧阳锋笑道:“确实是多年未见,令爱当年活泼可爱,钟灵毓秀,年龄虽幼,容貌却已不凡,想来这女大十八变,到如今必是出落得花朵儿一样,药兄定是怜爱万分,舍不得教她受委屈的!” “不过有道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令爱既已长成,自然也到了要考虑一下终身大事的时候了,我这侄儿至今未婚,岂不是恰好凑成一对?” “……”黄药师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主要还是太过突然! 欧阳锋又道:“药兄你当年也是见过我侄儿的,想必有些了解,这些年这么多事过来,我家克儿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人变成熟了很多,想来也能过得药兄的眼!” 说着,他转头对下人说:“去叫少主上来!” 不多时,从大船船舱中,缓步走出一人。 …… 周念通仔细看去,那人确是那欧阳克。 看来这两年多将养得不错,欧阳克已经不再是那时所见,干枯垂死的病人,重新恢复了十年前所见丰神俊朗的模样,只是肤色有些白,像是很少出门。 只是令周念通感到古怪的是,那欧阳克气质却与当年相比,变化极大。 如果说当年二十多岁的欧阳克是一个养尊处优,意气风发的公子哥儿,那现在的欧阳克……该怎么形容呢…… 像是历经风雨回归自然的隐士,又像是大彻大悟的高僧,面上平静,神色淡然,眼中仿佛是看破世情的沧桑,手捧一卷书册,又带给了他几分书卷气,缓步而行。 他仍然是身穿一身白衣,看布料却很平常,浑然不像当年那身夸张豪奢的绸缎衣服。 欧阳克来到几人面前,不慌不忙向黄药师躬身行了一礼:“小侄拜见黄世叔。” …… “这……”黄药师上下打量欧阳克,眼中惊讶之意难以掩饰:“贤侄这变化当真不小!” “是啊……”欧阳锋苦笑一声。 欧阳克又深施一礼:“让黄世叔见笑了,小侄当年少不经事,糊涂得很,闯出不少祸事,如今想来甚是惭愧。” 他又朝周念通躬身施礼道:“这位可是当年的周小兄弟?多谢你几年前救我,愚兄当年犯下那么多错事,实是不该,这里向你道谢,也为当年之事道歉。” “呃……”周念通有些局促地回了一礼,客气几句,心道:“想不到这欧阳克变化如此之大,看着简直就像是浪子回头了一般。不过,就算你如今洗心革面,我也不能让蓉儿嫁你!” 很奇怪的是,眼前的欧阳克温文尔雅,锋芒尽敛,完全没有当年那轻狂之像,确实像欧阳锋所说的,成熟不少,可是看欧阳锋的表情,却不见一点欣慰。 …… 欧阳锋笑道:“药兄,如何?当世武功可与你我比肩者,不过寥寥几人,咱们的子嗣自然是门当户对,其他人家,想来你也看不上。” 黄药师心想这老毒物说得也有道理,自己这东邪的女儿,与他那西毒的侄子,算起来确是般配。 他当年见过欧阳克,觉得此子轻浮好色,又奢侈傲慢,很是不喜,但是现如今变化颇大,竟是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兼之俊雅不凡,比之郭靖那个令他讨厌的傻小子强出不知多少。 他早年原本属意的是周念通,只是这臭小子居然不识他好意,推之不迭,叫他几番大怒,后来又不断撮合女儿跟郭靖那傻小子。 黄药师何等高傲之人,心说你看不上我家蓉儿,难道我还求着你?于是此事自此再也休提。 到现在一看这欧阳克,倒是跟他心中佳婿的形象有几分接近,不由得有些动心了。 黄药师看着欧阳克,问道:“欧阳贤侄,你叔父有意为你向我家小女求亲,却不知你是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