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溶被她说得愣住,不自信地抚摸着脸颊,看着自己的手,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把脸上的字给搓了下来。 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呆滞半晌,她才低声说:“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只是不敢。” “其实我还是可以欺骗自己,陈连海是他师兄,说不定也是受制于他。可是我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明明从前陈连海对我示好的时候,说的都是他的坏话。陈连海也嫉恨着他,我还没傻到连这都看不出来……” 虽然姜溶没明说,云瑛却清楚她话里那个人是谁。 谢容真长老唯一的儿子正是谢连欢,内门谁都知道。 姜溶定定地看着云瑛:“对不起小师妹,我刚才是被心魔控制了,我确实害怕,害怕自己一直以来仇恨得只是个幻影,害怕如果这些是真的,自己就成个笑话。可是现在,师妹你已经帮我把心魔给驱散了,你再帮帮我、再帮帮我吧师妹!” 内门执法堂内,长老望着云瑛,诧异不已:“你说的都是真的?” “句句属实,长老可以将他们再拷问一番,看是否和我的证词一致。” 长老望着五花大绑、神智不清的人们,又看着紧紧拢着青袍的姜溶:“姜溶,你确定要状告陈连海等人吗?” “是的。”姜溶坚定点头。 “愿意和他们当面对簿公堂吗?” “是的。” “肯承受公开的审理吗?” 姜溶迟滞了片刻,却还是坚定点头:“是的。” 执法长老当即签发执法令牌,命弟子们前往半璧山,将陈连海拘捕至此。 不过一刻钟功夫,执法弟子便带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来复命:“半璧山谢长老记名弟子陈连海已被带到!” 云瑛打量着他,和记忆中一样平平无奇,即便被一路绑缚到这里,也没有露出丝毫惊慌失措,只是见到云瑛也在这里时,露出一丝讶异。 显然这云瑛是他计划中的一个变数。 执法长老拉开架势,喝斥道:“陈连海,认识这几个人吗?” 陈连海扫了刘西宁等人一眼,见他们被绑缚在柱子上,满脸血污半死不活,便知他们大概是都招了:“是我师弟的朋友,我只是见过几面,并不熟悉。” “他们交代,是你指使他们给内门弟子姜溶下药,行糟践之事的。” “这是污蔑。”陈连海淡然说道,“凭他们一张嘴,指控谁都可以。” “我这里可不只有人证。”执法长老打开盛装着春情蛊的玉瓶,“这是从姜溶体内取出的春情蛊,里面不只有姜溶的气息、刘西宁的气息,还有你陈连海的气息,这你又怎么说呢?” 陈连海怔住,没想到春情蛊一进入体内便能融化于心脏血肉的东西,居然还能被取出来。 这未免太过天方夜谭了! 见他不说话,显然放弃了争辩,姜溶缓缓叹息一声。 真的是他,而不是谢连欢。 那么从前那些事情呢? 她想得发怔,被执法长老唤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