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瑛可以透过刘西宁狡猾不定的目光窥透他的内心。 那个名叫陈连海的师兄心思固然可恨,但轻飘飘就应下这种要求,呼朋引伴共同糟践同门的人,又能好到哪里 她并没有更深入了解的心思,不在意为什么陈连海会因爱成恨,也不在意刘西宁是不是有所隐瞒,直接封住他的嘴,将他死死定住。 做完这些,姜溶也渐渐清醒过来,听着夜风轻柔的声音,感受着草叶在脸颊上画圈带来的痒意,心中最先感受到的只有疑惑。 她是在哪儿? “师姐醒了。” 一旁传来清冷却仍带着少女柔软音色的声音,姜溶转头看去,惊讶发现是云瑛站在她身旁。 云瑛身后,是一地横七竖八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他们……” “他们想要对师姐行不轨之事,被我意外撞见,出手阻止。”云瑛淡淡说道,“师姐知道是谁指使他们的吗?” “我大概知道。”姜溶苦笑一下。 云瑛见状便道:“既然如此,姜师姐便自行带着这些证人去找内门执法长老吧,我想有这些证人在此,那位陈师兄是没法抵赖的。” “陈师兄?”姜溶一愣,“陈……” 云瑛挑眉,走到被紧紧缚住的刘西宁面前,一脚踹得他嘴啃泥倒在地上:“这位刘西宁师兄交代,是谢长老门下的记名弟子陈连海指使他们做此事的,这瓶被我粉碎的春情蛊就是证据。” 姜溶愣愣接住玉瓶,脸上的迷惑神色丝毫未退:“是陈师兄?为什么?” 果然,她心中预设的那个人果然不是陈连海。 “否则师姐以为是谁?” 姜溶被她冷淡的声音吓了一跳,摇摇头自己也不知该怎么说,脑海中的思绪仍然乱成一团,无法理通顺。 云瑛便说道:“也许这里面还有其他隐情,但这是师姐的私事,我与师姐交接太浅,不适合知道这些私事,人证物证都在这里,师姐去找执法长老指控吧,无论是他刘西宁交代的这个人,还是姜师姐你心中认定的人,都可以指控。” 姜溶摇头:“不,这种事情要是宣扬出去,我的名声……” 她见云瑛嘴角有一抹讥诮的冷笑,眼睛猛然睁大,抓着云瑛的衣襟怒吼道:“你为什么这样笑?你觉得我就该把自己的丑事暴露出去,让所有人耻笑吗?” “当然不是。”云瑛摇头,“我虽然才见过姜师姐两面,却也明白姜师姐是把一切都写在脸上的人。师姐,你刚才的脸上写着‘如果不是他做的,还能是谁’,‘如果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那从前的事情难道也不是吗’,你在悄悄说服自己继续相信一直以来的执念。” 姜溶愣住。 云瑛继续说:“但是眼下,有可能真相会把执念推翻,一旦执念推翻,你长久以来的坚持就都成了笑话。你不想成为笑话,所以宁可忍下这样的奇耻大辱,停步在真相即将揭开的前一刻。” “师姐,你的脸上分明写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