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说枉!” “枉!”“枉!”“枉!” “枉!”“枉!”“枉!” “枉!”“枉!”“枉!” “枉!”“枉!”“枉!” 数不清的声音带着哭腔传入他的耳中,一把银枪扫开了以往珍视的部下,血肉飞溅,燕宁烟跪倒在他的身后。宗常眼眸低沉,白色的发丝在血水中翻飞,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他腾空而起,枪尖凶狠地砸在地面,砖石龟裂飞起。他孤身冲入人群,流光飞逝,宛若刀马将。 那日他父亲和宗家,四十三人同受凌迟,往后是阴霾,往前是山涧。 “人皇害国!圣上绝不能受平洲之礼!你这奸臣,燕国衰败自你起!” “住嘴!”一颗头颅应声落地。 眼神交替中,宗常看见了他的父亲,看见了千面妖那金色的眼眸,看见了燕皇在宗家庙堂的四十三位灵牌前长跪不起,庙堂处写着,宗家文臣死谏,武臣死战,风骨重千金。此刻他嘶吼着喊出了当年他父亲生前的最后的一句话。 “宗家不降!” 雨声不绝,哗哗啦啦。窗外含沁几回哞,燕宁烟哭着跪在地上,掏出一副画卷,提笔写下一个宗字,随后一口赤红的鲜血喷出。只见那副画卷金光四射,一如当初在枯松林的破败宅子中一样,随后画中颤颤巍巍的挤出一道白色的人影,看着燕宁烟。 “燕国危矣!求大侍先生再救一次燕国吧。”燕宁烟重重地对着眼前的人磕下了头,迟迟没有抬起来,燕宁烟眼光扫到眼前之人没有举动,挣扎着牵住眼前白衣身影的手,将脑袋靠在他的手上,泪水哗啦哗啦地跟门外的小雨一样流下。 “你是谁?” “我是燕宁烟,您的儿媳,也是燕国的下一代皇帝,求您救救您的儿子宗常和这个国家吧。” 无言。 “求您救救燕国吧!”燕宁烟呜咽道。 随即眼前白色的身影从画中扯出一把赤红色的长枪,跟宗常那一把很像,随即大步走向门外,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宗常,眼前宽阔的大道上全是人头和尸体,血水弥漫开来。 宗常身上插着四五发箭矢,刀伤无数。他看向来人,笑了。 “燕宁岚!” “宗家不降!”他再一次怒吼道,远方飞来数不清的箭矢,紧随其后的是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石球,还有修士们各式各样的法术。两代大侍此刻向前奔去,时光流逝,岁月如光,二人身影在燕宁烟的眼中仿佛变成了一个人。那日风雪之中,他们同样傲立,宗常恍惚间看到了张侍,后者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背。 “宗兄!风骨千秋存!你担得起一国之侍的名声,佩服!”千面妖低着头,坐在他的王座之上,身后黑雾和雷电滚滚向前,历史中所有人都只是一介尘埃罢了。宗常跪倒在尸山之上,他的父亲在前方不知疲倦地屠杀,二人泪流不止,此战之后,燕国何去何从。 烽火起,铁马兵出。 双枪刺穿了一个又一个来者,可禁卫军有十万,修士有四千,内府有一千刺客。 长夜难明! 难明长夜! 夜长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