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向她递上了一张丝布道:“奶奶,这是你关照画师要的凶犯画像,死的、活的都在了。” 翟嬋摊开了丝布,三张死人脸,活人校尉成了独眼龙。她盯着独眼龙看了好长一会。 校尉的像画得很逼真,他现在成了独眼龙,加上他说话声音沙哑,有这两个特征,石颇应该能找他出来,除非他也埋在土里了。 她收好了画像。 送葬的人都散去了,郡守给她留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赶车人。 她地久久跪在毕氏墓前,呆呆盯着墓碑楞了半晌。 回城到南门大街以后,翟嬋叫停了马车,自己走回了院子。 家门口四个士兵依然站在院门两旁。她无视了他们,默默地推开院门进去,然后虚掩上了院门。 白莹抱着无忌已经准备就绪了。 翟嬋套上了黑色巫教袄袍,盖好头盖,悄悄地随白莹和无忌穿过了墙洞以后,她用砖堵住了墙洞,移过桌子顶住了墙洞。 看了一下马车里面,东西塞得满满当当,还有一股烤红薯的香味。藏银子的被子扎得结结实实的放在车厢地板上,一个放着衣服的大包袱堆在被子上面;吃的、用得扎了一个大包袱放在脚边。 “你带烤红薯了?”翟嬋问白莹。 “是啊,我早上烤的,还煮了几个鸡蛋,带在身边给宝宝路上吃,都裹在衣服里了。”白莹看着翟嬋:“我怕他路上饿。” “莹妹子,多亏有你哦!”翟嬋很感激,她都伤心昏了头了,若不是白莹细心,无忌就该饿肚子了。感觉自己也饿了,于是关照她道:“我们出城后再买点馅饼带在路上吃。出城前你们躲在车厢里不要露头,也不要弄出声响。无忌听见了吗?外面可是有坏蛋的哦。” “嗯!”无忌在白莹的怀里使劲地点头。他知道危险所在,现在是抛下恩怨,老老实实地呆着的时候。否则,无论是对翟嬋还是对自己,很有可能是死路一条。 翟嬋开了院子门,牵着马车出了院子,又将门关上,然后冲隔壁院门前那四个守门的士兵颔首点点头,坐上车辕,驱马上路了。 她们一路向南而去,出了北屈城南门后,经过一个食铺,白莹去买了一些馅饼。 躲在马车厢里,翟嬋和白莹脱去了巫教袍子,去掉了头盖,换上了袄袍袄裙,用丝巾围扎住头。白莹把巫教袍子收叠了起来。翟嬋看了,道:“这些衣服就不要了,扔了吧。” “姐,还是留着备用吧。”白莹的心还是很细的,为防不需,还是收了起来。 想起以前这些事都是毕氏安排的,翟嬋又悲痛了。想想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她抹去眼泪,失魂落魄地出车厢,赶车往西,朝西河奔去。 漫天风雪,天寒地冻,总算到了西河皮氏城岸边。站在塬上看西河,它就像原野上裂开的一条大缝,没有黄水涛涛、没有惊涛骇浪,天地一色全是白茫茫的。赶着马车从豁口下到河滩,直接从浮桥上去了对岸的秦国籍姑城关隘。 关隘上的士兵们看了一眼她们的照身帖就放行 日行夜宿,过了定阳、雕阴城,进了义渠境内。算日子,已经在白茫茫的原野上走了五天了。 进了义渠关隘以后,她们在隘口村歇了一天。随后继续赶路。 这一路都是沟壑、坡道,道很不好走,加上翟嬋根本就没有赶车的心情,放马任它慢慢悠悠地走。 翟嬋的悲伤今天缓解了很多,开始催马前行。但是,拉车的马不是昔日的义渠马,脚力有限,只能慢慢地走,而且走走停停。 马车穿行在义渠的土道上,沟壑崎岖很难行,马走得很慢,马车轱辘吱吱呀呀地作响。翟嬋和白莹感觉骨架都快颠散了。由于道路崎岖,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总算,又过了五天,那天在太阳落山前,马车停在了草州城德道堂门前。 翟嬋独自一人上山进了道堂,径直去了先生的屋子。 “好久不见。女求道近来可好?”老先生正在打坐悟道,翟嬋敲了两下门。他睁眼,见是翟嬋赶忙起身,双手拱起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