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姬遫不想把黑鸩的事情告诉祀夫,只是想与宫廷保持一段距离,不让那个黑鸩混迹在自己身边,这样才能看清这个间谍的真面目。 至于祀夫担忧他的安全问题,他相信,当黑鸩的真面目暴露的时候,老师一定会惊喜的。 他笑,道:“哪有这么严重的事哦!老师不必担忧,再说孤是在魏国境内,能有什么危机呢?孤不过是觉得闲来无事,想好好的玩一玩而已……” “但是,太子的安危关系魏国……”祀夫想继续说服姬遫。 “老师,孤现在是在魏国,秦国,或者赵国能奈孤如何?要知道,现在孤是太子,正是孤了解民间疾苦的最好时机,老师就不要再劝孤回去了……”但是,姬遫故意装起了不耐烦了,他是铁了心,一定要挖出黑鸩的的。 祀夫很无奈,知道劝不回姬遫。但是,又不能不劝。关键是朝廷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他很忙,每天焦头烂额的,总不能为了劝太子什么事情也不干了吧? 他悻悻地回大梁去了。 郎逍没有赴任去捡视安邑郡衙。 当姬遫对他说了准备给他官升一级派去安邑捡视的意思以后,他十分不满,道:“老夫的一切都是吾王和殿下赐的,殿下若是嫌老夫话啰嗦,可以割了老夫舌头的,或者取老夫项上人头也行,犯不着这么绕来绕去,把老夫赶的远远的。再说,在安邑老夫还是能说话的,只要老夫愿意,一样会说殿下不愿意听的话,殿下一样早晚也会割……” 姬遫楞了一下,没有想到郎逍会拒绝他的安排,还说了这么一通充满威胁的牢骚话,不由得心虚了,言不由衷地道:“孤只是体谅老师年岁已大,想给你提高待遇而已,别想多了。既然你不想走,就呆着吧。” “老夫感激殿下的体恤。”郎逍作了一个揖,继续道:“老夫一心向着殿下,虽说自有做事的原则,却但凭殿下意志行事。殿下不想让人听到的事,老夫自然会烂在肚里。” 姬遫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这位老师并不是外表耿直这么简单,显然已经揣摩到了让他去安邑的真正原因,看来也是个人精哦。他笑了:“你是孤的老师,孤自然是对你十分放心。行,若你不愿意离开大梁,就留下好了,孤以后凑机会另给你安排位子。” 郎逍谢恩告退了。 他出了东宫,对姬遫的好意没有半点的感激,反而愈加郁闷,窝了一肚子的火。 姬遫作为太子已经十多年了,身边那些个宦官,如鹫烈、矶锐、塚丘及其武夫单颖、石颇等谄媚之人深得他青睐,把个朝廷弄得乌烟瘴气。而作为他老师的自己,天天来东宫转悠,却从没有入过他法眼。只能向专横、放肆的人陪笑脸。唉,忘恩负义的人啊。这也就罢了,现在居然隐匿王孙的下落,无视江山社稷的未来,还要将他赶的远远的边陲去。 他现在非常恼恨姬遫,似这等孽子般的太子让他气得都快吐血了,若不是为了郎家将来前途,他早就称病告退了。灰心丧气之余,他只能悄悄自安于位,静待冲天一飞的机会。 他静候的希望就在王孙身上。但是,这个希望很朦胧,就像是水中月,他不知道自己要苦苦等候多久? 他多次则面向东宫太监打探,终于得知怀着孕出宫的女人只有一个,名叫翟嬋,是来自义渠郁郅的狄绒。 眼见着姬遫推三阻四地寻借口滞留北地,郎逍很是不解,如此穷乡僻壤之地,即便美女如云又如何?也就是一些不入流的、整天黄尘蒙面的村妇罢了,有什么可留恋的?他忽然脑海灵光一现,莫不是太子失去与翟嬋的联系了,他在找无忌? 想到这一点,郎逍在大梁再也呆不住了,他找到祀夫,表示愿意陪同祀夫去北地找姬遫,劝说太子回大梁。 祀夫很感动,郎逍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心系朝廷,愿意为江山社稷出力。那太子年纪轻轻的就知道猎艳、散心,就怎么没有半点的责任心呢? 他们又一次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蒲子城。 劝说的话都是老生常谈,没有任何效果,姬遫表示还要逗留一段时间。 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