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闷,什么事把先生急成了这个样子? “先生怎么了?一头的汗?”姬遫疑惑地瞅着他问道。 “嗯?”楼庳懵逼了一会,讪讪地解释道:“太子殿下召见,急着赶过来,台阶迈得急了些……” 楼庳作为太子府的门客,在东宫大殿底层敞厅有固定位子,距离太子正殿也就是几个台阶的距离,既然急,怎么才到呢?再说,就这几个台阶,竟然出了这么多的汗。看来,做学问的人身体素质太差劲了。 姬遫瞅着楼庳,疑惑了好一会,大殿前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竟然都没有露一下头?这或许就是高人波澜不惊的沉稳气度吧?他好奇地朝楼庳略躬腰,直言不讳地问道:“先前大殿前的喧嚣,先生想必是听见了吧?” 楼庳咧嘴道:“王宫如同家庭,有人闹情绪弄出些喧嚣不足为奇,没有什么奇怪的。” 还真是高人的气度!姬遫服气地在蒲团上跪坐,挥手示意楼庳道:“先生请坐。” 看楼庳也跪坐以后,他神情凝重地道:“可是,刚才的喧嚣不是情绪的喧嚣,是出了大事……” 他把事情的原委向楼庳介绍了一下,说了自己的担心。 “是这样啊……”楼庳听了姬遫的讲述以后他沉默了,凝眉思索起来。 楞了好一会,他瞅着姬遫问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孤想听听先生的建议。”姬遫也瞅着他,嘴里殷切道:“希望先生能拿出一个妥当的应付法子。” 楼庳无奈地摇头,遗憾地道:“没有妥当的法子。在王宫,翟嬋呆下去,下场就一个字: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眼下只能以保翟嬋的性命为上,让她离开王宫。孩子么,就生在民间,以后找机会再接回宫来就是了。” “出宫去?”姬遫顿时楞了一下,这个法子倒与自己的想法不约而同。但是,想起父王可能的反应,他摇头道:“不行,外面太危险了。孤的孩子怎么能出生在宫外呢?” 楼庳依然摇头,道:“可是,殿下心里也明白,王后的这一关很难过。出宫确实有风险,总比留在宫里升天好吧?两害相权取其轻。该冒的风险是不可避免的。” 姬遫无语,他沉默了,在殿里踱起方步,内心对这个建议充满了忐忑。 楼庳瞅着姬遫犹豫不决的样子,斩钉截铁地强调道:“翟嬋留在王宫,遭緈王后算计是肯定的,难免一死。所以她的安危没有其他法子可想,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王宫。” 姬遫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吱声,继续在殿里踱起方步。 “臣建议殿下早日下决心,毕竟这是关乎魏国子嗣的大事,以免夜长梦多……”楼庳继续劝道。 姬遫收住了脚步,点点头道:“孤知道了。先生先去吧,容孤再想想。” “臣告退。”楼庳作揖,出门去了。 姬遫看着楼庳出门,很惊异他没有提及他自身的安危问题,作为流言蜚语中的针对的当事人,父王如果对他有猜忌,他难逃一死。 必须向父王说清楚楼庳是自己很倚重的人,是左膀右臂,必须要好好保护他。 他思忖着,去了殿后面的房间。 翟嬋趴在榻上,卢巫师已经将她伤口都处理好了,惨白的脸上全是乌青块,她侧头瞪着红肿的眼睛,默默地望姬遫进屋,问道:“太子有办法了么?” 他跪在榻边蒲团上坐了下来,瞅着她道:“是。你是个聪明人,也已经看出来了吧?王后容不下你。而且,这些王宫贵族和朝官士大夫摆明了要闹事,是要胁迫父王处死你。这些人打着为江山社稷着想的旗号,虽然平时人模像样的满口仁义道德,害起人来,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她听着没有吱声。 他忐忑地瞅着她,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并且这样的人还很多。孤总不能让禁卫军将他们全杀了吧?” 她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伤口似乎也让她疼得撕心裂肺,她默默地流起泪来。半晌,才咬牙弱弱地叹息一声,道:“那,太子的意思,是保护不了贱妾了,贱妾只能去死了?” “胡说。”姬遫生气的打断了她的话,道:“孤的意思是,王后是后宫的主宰,孤很多事情是插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