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瑶光岛已经被炸成了平地,我也没有随身带着,斗胆向李岛主借用一二。” 李玄感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一把破琴而已。”说着吩咐属下去取二胡。 谭霓裳道:“秋教主追我至此,想来已经无法等待片刻。”说着手指拨弄琵琶弦,发出铮铮之声,却是一首《十面埋伏》。 秋紫蝶未听过这首曲子,只觉虽只有几个音,肃杀之气迎面而来,声音也不是如何响亮,耳膜却被震得隐隐作痛。手按孔洞,鼓腮吹出。这是苗家当地婚丧用的曲子,曲调悠扬,温煦和谐。在一股肃杀之中,如同遇到一股柔和却强劲之风,冲杀之势为之一滞。 秋紫蝶只需一鼓作气,便可一战而胜,彻底将谭霓裳的十面埋伏破的一败涂地。却在此时,却倏地停止,本已被压制的琵琶之声叮咚而起,又复杀回。 琵琶之声时而叮咚,时而铮铮,忽的一转,已经变成了《霓裳羽衣曲》。顾隐渊忽然想起白乐天《琵琶行》中: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忍不住看谭霓裳手法,却见她左手推捻,右手拨挑,尽是御气六神中的手法,弦的松紧回弹之间,似有百万雄兵。 回头再看秋紫蝶,只见她十指紧扣芦笙其中的孔洞,按松之间,孔洞处形成阵阵气浪,时出时进。仔细一听,进出之间,竟然都有声音,浑无滞涩之感。 琵琶声时断时续,时长时短,时快时慢,虽换了曲目,仍如同十面埋伏一般,攻向芦笙。芦笙悠远绵长,如丝如缕,似断非断,源源不绝。 琵琶如星点闪闪,芦笙如蛛丝绵延。蛇奴直接被震得晕了过去,群蛇也跟着音乐时而激愤,时而萎靡,时而上前,时而退后,有的蛇无法忍受,身子扭曲成各种诡异的造型,凄惨死去。 却在此时,一股幽咽二胡之声从夹缝中钻出。琵琶和芦笙都是欢喜之乐,虽风格不同,却也能勉强合律。二胡之声低沉嘶哑,凄凉悲苦,混杂其中,瞬间整个调子都变得十分难听。 秋紫蝶和谭霓裳被这一声二胡,打得微微滞涩,随即巧弄琴弦,灵鼓笙音,做了个守势。 王丹擅长下毒,手法高明,但功力尚浅。孙不疑专攻毒术,学了一些东瀛皮毛的功夫,刚刚还能勉强支撑,此时三人三种音乐,甚为不调,一会儿轻佻,一会儿厚重,一会儿灵动,每一种都是世间美音,夹杂在一起,却成了世上最难听的乐篇。 顾隐渊伸手握住孙不疑的手,用内力帮他稳住身形。孙不疑也伸手抓住王丹。王丹早已神志不清,一股柔和的内力传来,内心的躁郁才渐渐平复,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才渐渐如常。察觉孙不疑抓着他的手,脸色一红,想要挣脱,却被他紧紧握着。回头看时,却见他满面凝重,丝毫不敢怠慢,一时间悲喜交加。喜的是他在意自己,悲的是他只是为了救自己。 地上的群蛇似是瞬间疯了,有的蛇头咬蛇尾,原地打转;有的用尾巴把头下方的地方卷起来,似是要用尾巴“掐死”自己;有的用头拼命的砸向地面;有的用尾巴拼命抽打自己的脑袋…… 李玄感长叹一声,道:“隐渊小友,叔父托你带什么给老朽?” 顾隐渊取出率意贴,双手恭敬的递给李玄感。他手这么一松,王丹、孙不疑二人又觉一阵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