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岐俯下身,以疑惑的表情明知故问道:“刚才某心眼很坏过来咬,又不准咬回去——现在给点奖励不应该吗?”
……啊啊啊!
祝水雯的瞳孔震颤起来,她的灵魂一瞬间完全抽空,直接遗忘了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
那件就不再提了啊!
*
只一想起来,祝水雯就按捺不住原尖叫的冲动了。
但,那也不怪她吧!
都怪贺雪岐那时候的模样太惑了。细软的黑发垂落下来,白色的绷带覆着他的眼睛,穿插在墨色的发丝中,时隐时现。
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他的头却始终微扬着,好像在尝试在虚空之中捕捉她的视线,唇隐忍微抿着。
就好像……论接下来她对他做什么,他都会一不吭承受下来似的。
她本来只是打算在他的额头上贴一下,最后神鬼差凑了过去,咬了下他的鼻尖——她发誓,自己咬得很轻的。
但到底是咬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一副那么柔弱可欺的模样,她就控制不住牙痒。
难道说兔子有磨牙期,她也有……?
但咬这一下后,她还没能反应过来,却听到他的呼吸陡然重了起来。
即便是迟钝如她,也能从那只按在她后腰上的手上,明白误感觉到一股乎质化的躁意。
他像是下意识的动作,迫不及待把手收紧了些。
她的后腰格外明显的力道所钳制,没轻没重的压迫感彰显着失控的前兆。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过度了。
以貌取是付出代价的,“柔弱可欺”四个字,绝对拓印不到贺雪岐的头上。
那一瞬间,她以为他会把绷带给扯下来,吓得身体僵硬了好一会儿。
但最终,他没有。
他只是环着她,一言不发调整着呼吸的频率。尽管这个过程不甚太平,他像是安定不下来似的,把她的后颈摸了一遍又一遍,后来又摸索着凑过来亲她的头发。
「……做、什么?」
他嘶哑着音道:「镇定。」
头发上的红绳他拽了下来,发丝铺了一肩。
没来得及戴口罩的侧脸绷带蹭了又蹭,娇嫩的皮肤磨得轻微红肿起来。
在又羞又窘的情绪中,她只能像掩耳盗铃一样庆幸,天顶的烟花在太过密集热烈,如此热闹的响遮掩了她喉咙中意识溢出的细细呜咽。
然而,在最后,他紧紧拥着她时,她清晰听见了,那是比烟花更大的,他嘈杂的心跳。
*
然后,现在,那段他扯下来的红绳,系在他的手腕上。
……明目张胆到有些过分了!
但在她把视线移开以前,她突然意识到一件。
看了好一会儿,她问道:“之前的那串……”
那绕了数圈的朱砂手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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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的手腕上,除了她绑发的红绳,再一物。
称不上空空荡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