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含了一丝杀气,口中念念道:“是不是外人么,难说。好好聊一聊么,这却是要的。” 随着黑痦子,那于万全与那精壮汉子也坐在黑痦子身侧的座椅上,两个随从便垂手站在黑痦子的身后,五双眼睛俱都看向辽东四奇一桌。 那辽东四奇早就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善眼神,也早就认出了那平安镖局的老镖头于万全,耳中自也都听见了那领头之人的挑衅之言,却俱都神色平淡,并不着恼,仍是如原来那般低头喝茶,仿佛进来的几人与他们并无关系。这与通常的江湖纷争却又有些不同。 黑痦子身后那身材矮小缩着两手的年轻人走到店家侯老实身边,轻声道:“店家自去后面准备,备好了便端上来。将那简单的菜肴先自端上来便好。若无旁事,店家便在后厨听命,前面若是有什么大动静,也不必惊慌,我家主人不会让你吃亏。”口中说着,便将一锭大银塞到侯老实手中。侯老实开店以来何曾见过如此出手阔绰之人,当下哪及多想,连连点头应承,接过大银,自去后厨准备了。临进后厨前,又偷眼瞧了瞧这几位排场甚大的客人,心中唏嘘,暗自揣测来者何人。 不多时,三拨客人桌上都摆上了一大壶热酒,用热水盆温着,腾腾冒着热气,一碟子咸水花生,一碟子尚未完全解冻的酱肉。一时这客店的前堂之内与外面那个风雪之夜仿佛成了两个世界。 那辽东四奇中的黄面病夫终于打破沉默,当先开言了。他先是“嘿嘿”笑了两声,开口道:“原来是晋中十老会中的蔡大鹏蔡三爷,真是幸会了,我们辽东四奇还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劳动蔡三爷出马,真是想不到啊?” 那坐在一边的于万全怒道:“辽东四奇,你们欺我平安镖局势单,便夺我镖局的家传宝贝,伤我镖局中人性命,你们与那些盗匪之徒有何分别,今日十老会的蔡三爷出面主持公道,看你们还有何说道?” “山西十老会手眼通天,名声在外。我们接了蔡三爷的邀请,便如约到这侯家集来赴约,我们敢来,便自是觉得咱家光明磊落,若是真如于老镖头所言,那我们四人也便不敢来赴这约会了。”那黄面病夫双目直视于万全,扬声说道。 “好,四位既然自觉得光明磊落,那便说说于老镖头所言之事,我蔡大鹏今日为两方做个公判,若是辽东四侠有理,那我便做主,要于老镖头不再追究,若是四位所为占不住这个‘理’字,那今日四位总要有个交代。” 蔡三爷两眼看着辽东四奇,伸手捻了捻面上的黑须,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这侯家集多少也算是我的地界,我蔡大鹏绝不会仗势欺人,我能有今日江湖中的微末名望,便是靠了这‘信义’二字,四位能按时赶来,我蔡大鹏便佩服四位的胆气,也明了四位都是敢做敢为的角色,今日便把这官司摊在桌面上,有理没理让大家听个明白,论个究竟。” 那黄面病夫脸上带笑,拱了拱手,说道:“我们四人信得过蔡三爷是说理之人,今日过来便也是想说说清楚的。” “说说清楚,辽东四奇,你们便说说清楚吧,那日里在我平安镖局里杀人夺宝的难道不是四位么?”于万全“腾”地站起身,在一旁怒道。 蔡三爷伸手安抚,那精壮汉子扯了扯于万全的衣袖,于万全方才重又坐下。 “于老镖头先不要动气,等我袁铁手慢慢说来,让几位给说说理,若都是认为我们兄弟不对,那我说不得,便任由几位处置。”黄面病夫脸上仍是那般似笑非笑,也不见动怒。 胡跌儿心中一动,此时才知这辽东四奇的老大名叫袁铁手,而真正惊讶地是曾与这辽东四奇交手,知道对方手段算不得江湖一流,但面对山西有名的帮派之一十老会,竟丝毫不露怯色,仿佛已经成竹在胸一般。却是多少令人疑惑。 “老于,你不要多说,先听听袁老大说些什么。“那蔡三爷朗声说道,眼神却向佟老大三人方向撇了一眼。 佟老大方才听得“平安镖局”四字,心中已然一惊,暗道:“这真是凑巧,路上正说过这个案子,却就在这里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