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蛇的身子慢慢全部绕上去,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带着来自地底和山体的回音,厚重而遥远。 石门大开,潮湿的味道随着一阵风扑面而来,让人鼻子发酸,黏稠程度极高的风吹到皮肤上,感觉这风都是有形状的。 白蛇却还在往上走,直到连尾巴尖都没入黑暗。这石柱直通山顶吗?随后,白蛇的头从我头顶浮现,我伸出手去,碰了碰它的鼻尖,它再一次退入黑暗中。 尹程率先往前走,说道:“我倒是头一次见这么通风的墓,里头是有个鼓风机么。” 我不理解他们的默契,也与他们没什么默契可言,率先跟上的是姜介,他们并排而立,姜介在自己背包侧面抽出绳子扣到尹程的包上,尹程抽出绳子示意我去接,我稀里糊涂接过来,转手绳子就进了严与敬手里,他帮我扣好绳子,从我包上抽出一根绳子连上他自己的包,最后把自己的绳子递给姜介。 看来这个尹程是阵型指导么?其实我对话多的人很有刻板印象的:碎嘴的大多是狗头军师。 门里面是吞噬一切的黑暗。 我的不安一下子涌上来。 忽然一个什么东西直接甩到了我脸上,吓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喊出来,然后我就听到尹程的声音:“哎哟,对不住。” 我脸上的东西并没消失,尹程又说:“劳驾接一下。” 我摸上自己的脸,发现这东西细长,像棍子,却很有弹性。等我抓住了软棍子,又听尹程说:“可劲儿造,准备迎接光明吧!” 我不懂什么意思,然后就见眼前有了一条细长的光亮,在空中飞舞,只听哒哒两声,停在远处不动了。随后第二道光亮起,紧接着是第三道光。 我也已经意识到这是荧光棒,可是要怎么开? 他们三个人都把荧光棒扔了出去,四周亮了不少,能隐约看出一丝轮廓了。这时候我们已经可以看清彼此的距离和方位,严与敬从我手里把荧光棒拿走,一边把它折来折去一边和我说:“反复折弯就会发亮。”等荧光棒彻底亮起来,他直接原地把它甩了出去。 现在的光足够把墓室看清个大概,但光笼罩的范围以外还是什么也看不清,或许什么都没有,或许是无边无际。 他们各自解开绳子,走到上一批荧光棒所在位置,继续点亮新的,或扔出去或卡在石缝里。 四周逐渐亮起来,有壁画布满墓室,我站的地方刚好映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那脸上只有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我的魂都快吓丢了。我下意识去找谁在旁边,一个也没有。咽了咽口水,冷汗爬上我脑门,过度紧张似乎有点抵消麻药的作用,右手臂又在隐隐作痛,肩膀处传来了撕裂感。 我闭上眼。忍一忍,别怕,商屿,淡定。 再睁眼发现光亮覆盖面积不断变大,我看头顶的石顶,甚至包括地面都画满了画,颜色无比鲜艳。不用很仔细看,就能发现这是很多幅画的拼接,画中人物风格各异,并不和谐。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口石棺放在正中央。严与敬开始到四周走动查看,发现石壁上有火把架,于是把一部分荧光棒别上去,周围瞬间又亮了几分。 “原地休息一下吧,我先拍照。”姜介说道。 我很想找个地方靠一下,但不管哪边都有可怖的脸在背后,毛骨悚然的感觉始终退不下去,最后我选择了原地蹲下。 然后他们朝我走过来,姜介已经拼好一张全景图。他说照片已经调过色,基本还原了壁画本貌。 压抑,是这幅画给我的第一感觉。 一副色彩如此鲜艳丰富的画怎么会这么压抑?我看了一眼就没再去看,眨眼的时候,所有人脸上空洞的眼睛始终在眼前挥之不去。 “你们不觉得这画看着让人窒息吗?”我问。 “不压抑,顶多就是晃眼。”尹程说道,“是你伤口疼的原因吧?” 我没有回答,有些事情太过主观,形容的再具象也没办法让他人完全理解。肯定不是伤口的疼痛作祟,看这幅画之前我的伤口也疼,那时并不觉得心脏也难受。那些鬼面虽然双眼空洞,我却觉得它们都在看着我。 “先用黑白色看吧,原色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