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如致冷声声:“没找到东西为什么要走。” 又气:“你对那小奴隶那么好干嘛。” 连玉取了毛巾擦头发,“阿朝白日很幸苦。”特别是那‘圣果’有问题,她根本不敢用,身体越来越差,这大半个月都是阿朝在辛苦。 湛如致两条箭眉都要打架,拳头紧了紧,嘴角抿直,伸手替她干发,这活在宫里他做过,不甚熟练好歹动作流畅。 连玉也没拒绝,心里想着什么湛如致从她面上看了又看也没能瞧出来。 心里跟猫抓一样,湛如致有些失落。 “那只是一个奴隶,他的命你救了两次。”他在阶级分明的皇朝长大,哪怕在军中历练多年,埋在骨子里的阶级也去不掉。 别看他现在对连玉不错,那是他甘愿。 连玉一开始以为他跟皇帝一样图谋她做炉鼎,后来发现不像。 但怎么也不信他能有几分真情。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就摒弃了这种可能。 “你什么时候回金陵。”连玉说着从衣柜里取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连玉姿态轻松,取盒子的动作丝毫没有避开湛如致,也没注意到他在她说出那句话时脸色僵硬,黑眸里浓郁的黑雾压抑又凶残。 几欲将她包裹。 在连玉转身时又瞬息退得一干二净。 湛如致一打开就知道这是连玉给他的报酬——玉玺。 “很晚了。”连玉撑起窗,嗓音跟夜色一样,温吞带着些凉。 这是要送客的意思。 湛如致啪地合上玉玺,问了句不相干的话题:“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金陵有最好的太医,最宝贵的药材。” 连玉摇头,露出一个浅笑,她脸色在灯光下愈发苍白,披着头发的样子让湛如致恍惚地发现原来她的脸这么小。 眼睛也很漂亮,看着你的时候好像你就是她的全部。 “你不是还要找朱颜果吗?”湛如致垂头,手盖在盒子上,烛光昏暗,隐匿了他的神情,俊美非常的脸落下大片阴影,连玉能看见他的指尖在用力。 泛起青白,几乎要把紫檀木的盒子捏碎。 连玉吐出一口气,如果可以她并不想与这人为敌,从他的处事来看,算不上光明伟岸的君子。 也是说一不二的、言而有信之人。 在金陵众多贵族子弟中的独一份的少年郎。 连玉对他存着利用之心不假,却不是蛇蝎狠辣之人,这一次就当全了宫里那份爱护之意。 从此她是辗转天涯的村女,他依旧是一身盔甲,坐于高头骏马上,凛然的小将军。 湛如致想不通,“做湛家的主母不好吗?我只有你一个,以后你就是唯一的女主人,权力富贵尽享。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 连玉摇头:“我要自由。” 世道对女子多有苛刻,寻常女子尚且艰难,大家主母更是被世人盯着,整日锁在后院并非连玉所愿。 “我心悦于你。”湛如致挤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我可以答应你,不会困着你。” 要自由,你就是自由的。 连玉还是摇头,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深闺女子,跟湛家扯上关系,怎么都不划算。 湛如致笑,闷笑到大笑。 归根究底,只是不爱他罢了。 所以哪怕他退一万步,也不会如愿。 良久,湛如致像做什么神圣的仪式,缓慢而坚定地把盒子抱起来,漆黑的眸子落在连玉脸上,下定决心一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连玉以为两人达成了一致,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连玉:“祝你顺利”登鼎 湛如致:“当然,我会的。” 湛如致没住下,连夜抱着玉玺走了,自以为摆脱了一个小尾巴的连玉很是愉悦,见阿朝满身凌乱地回来也只是叮嘱他好好休息,便关上门。 反正没受伤。 哦,某人的剑还没拿走。 一夜无梦。 也许是过于放松,所以当连玉一大早推开门看见院子里劈柴的湛如致的时候是懵逼的。 “你在做什么?” “劈柴。”湛如致头也不抬,麻利地把劈好的柴叠放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想问你怎么还在。 湛如致不作声,劈好柴就走进厨房,端出一碗白粥来。 连玉不理解,由衷地表示了自己的疑惑:“阿朝呢?” 湛如致微微顿了下,短促地答非所问:“喝粥吧。”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