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盯着。 小尼姑心惊胆战“那他要找的那个人” 裴仪摇摇头“放心,她不在这里。” 小尼姑茫然“不在这里,那她在哪” “她啊。”裴仪喃喃,恍惚伸出手,雪珠子落在掌心,很快化成一滩水。 裴仪弯下眼,眉宇间隐约可见当年三公主的肆意和无忧无虑。 彼时阳春三月,正值年少,不过因为一块桃花酥,亦或是一件新衣裳,她和沈鸾就能吵得不可开交。 窗外黄鹂高歌,映着无边春色。 那时以为再寻常不过的日子,不想却成了如今的奢望和遥不可及。 沈家出事,裴仪被静妃软禁在宫中。待她费尽心思翻墙出了宫,跑去找沈鸾,却只看到从天而坠的一个身影。 沈鸾就那样,如风如云,轻飘飘从望月楼坠下。 摔在裴仪眼前。 鲜血如红梅缓缓在雪地中绽放。 裴仪疯了似的奔向沈鸾,却还是晚了一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沈鸾在自己怀里没了呼吸,看着鲜血染红自己的衣衫。 然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裴仪双眼湿润,她低声“她啊,她在风里。” 裴仪忽然记起那个明媚午后,记起她将沈鸾的骨灰撒向风中,记起沈鸾曾经和自己道,她想出京城,想去江南看春水画舫,想去西北看大漠孤烟。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 她希望沈鸾是自由的,再不被拘于深宫高墙,再不受这红墙绿瓦的禁锢,再不要喜欢上那个人。 自清露寺回宫,裴晏日夜派人守在清露寺外,然依旧一无所获。 裴仪好似真的斩断红尘,日夜与青灯古佛相伴。 清露寺偏远,人烟罕至,几乎无香客踏足,更别提有外人。 李贵垂手侍立在一旁,细细将手下人的话告知。两侧掐丝珐琅六方亭式灯高悬,三更天已过,殿内仍亮如白昼。 裴晏揉着眉心,紧皱的眉宇好似未曾舒展过。 李贵端来漆木茶盘,茶盘上托着苦涩药汁,他躬身“陛下,该吃药了。” 自打沈鸾坠楼后,裴晏的身子也跟着病了一场,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况他又不听劝,新帝登基,朝中琐事多如鸿毛,裴晏事事亲力亲为,日日挑灯到深夜。 李贵伺候着裴晏吃完药,转而看裴晏揉着额角,终忍不住“陛下可是犯了头疼” 裴晏轻嗯了声。 李贵唤人取来金镶双扣玻璃薄荷香盒,叫裴晏闻上一闻,又道“殿下,四更天了,还是先回寝殿歇息吧。” 裴晏勤勉,五更天上朝,雷打不动,不曾落下一日。然他身子本就虚弱,日日如此,愈发虚弱。 殿外风雪交加,天上如搓棉扯絮一般,李贵望一眼窗外,忽的想起什么,急急凑至裴晏耳边。 “陛下,蓬莱殿今儿的梅花开了,陛下可要去看看” 那年雪花翻飞,沈鸾于冬日和裴晏在梅花丛相遇。沈鸾离开后,裴晏便着人在蓬莱殿外种了好几株梅花树。 然不知为何,过去三年,那梅花树总不见得开花。 今忽闻李贵如此一说,裴晏手中的狼毫应声落地,黑墨瞬间脏了奏折。 裴晏顾不得捡起,匆忙向李贵取证“果真开花了” 李贵陪着笑,搀扶着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