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灯刚送信回来,就宣布了一个大消息。
太夫人受了风寒,卧病在床。
祖母病了!
上一世沈云容母女惯会讨祖母喜欢,现在祖母病了倒不失为一个机会。
沈云容挨了板子,不好侍奉膝下,苏姨娘又忙着张罗宴会。
更何况之前,祖母过寿的时候,苏姨娘已经掏空了家底,如今杨姨娘又抢了她的恩宠,她哪里还有宝贝能献呢!
“侍灯,前些日子,我记着受封为县主的时候,皇上赏了不少东西。”
“是呢!特别是里面有个翡翠如意,那翡翠通体碧绿,没有一点瑕疵,好似浑然天成。中间还嵌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都快有奴婢的拳头大了!”
不是侍灯夸张,她从小跟着沈云裳,好东西也见过不少,见了那个翡翠如意,仍然要感叹一句。
“这么好的东西,恰逢祖母抱恙,就送去给她安枕吧。”
沈云裳带着侍灯到了寿安堂,沈云容在宫宴上出了丑,太夫人也不愿再留在身边教养,今日倒是十分清净。
给太夫人诊脉的正是之前的太医院院判,赵太医。
这次知道母亲病了,沈秉文忙进宫请旨,一刻不敢耽搁地把太医请回家。
沈云裳心中冷哼一声,南玉国以忠孝治天下,父亲这哪是惦记着祖母的病,明明是怕被治罪。
再者,祖母年纪大了,若真是没扛过这一遭,父亲就算在朝野中举足轻重,也要回乡丁忧,等到三年之后,皇上还能不能这般重用他就不一定了。
就在沈云裳思衬的时候,旁边的侍女刚好端了汤药过来。
“这是祖母今日要用的药吗?”沈云裳闻了一下气味,嗯,附子,干姜都是驱寒的,余下几味药也都是性温,又补身子的药。
“回二小姐,正是赵太医刚煎好的药,奴婢正要送去给太夫人。”
沈云裳接过侍女手里的托盘“这要我送进去就行,你去忙你的吧。”
待侍女走远,沈云裳找了个无人处,拔下侍灯头上的银簪,冲着白皙的手臂就是一扎。
刹时间血如泉涌,侍灯惊得捂住了嘴巴,不敢叫出声。
沈云裳把血滴进了药碗里,侍灯忙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给她包扎好。
“小姐真是太冒险了!若这一次留下了疤痕以后可怎么好呀!”
侍灯急得直跺脚,沈云裳却不以为意。
“不会留疤的,之前师父开给杨姨娘的药,对疗愈疤痕有奇效,不必惊慌。”
侍灯抬眼看着眼前这位自己跟了近十年的二小姐,突然觉得她好像是个陌生人,从前的二小姐哪对自己这么狠过!
读出了侍灯眼里的震惊,沈云裳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你不必害怕,你家小姐这是长大了!只有对自己狠了,才不会受人欺负!好了,快送进去吧,药要凉了。”
侍灯长舒了一口气,也罢,小姐就是小姐,不管怎么样,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主仆二人进了内室,太夫人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时不时地轻咳几声,说话都带着些有气无力的沙哑。
“二小姐来了,二小姐真是有孝心,知道太夫人生病特意来伺候,也不怕过了病气。”
说这话的是祖母身边的花妈妈,花妈妈跟了祖母四十年,主仆情分不浅,因此虽然祖母只是中了风寒,花妈妈仍然满心揪着。
“侍奉祖母是孙女的本分,若是祖母生病了,还避之不及,大摇大摆地出去玩,岂不是没把祖母放在心上!”
“二小姐有孝心,可这府里却不是谁都像二小姐一样,今天早上苏姨娘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