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都知道,是不是?" 少仓帝低下头,去自己的指尖。他右手在阳光下舒展,肌肤如玉石,莹莹透光。许久,他道:"两千年前,海洋朝夕池被屠。 三日杀戮,血染碧海。五源震惊。" 他一字一字,毫无感情地提及旧案,道:"孤命代神凝华彻查凶手,至今仍是悬案。你若有线索,孤也很感兴。" 沧歌注视他,两千年师徒,几乎朝夕相处。沧歌从未像今日这般他。 少仓帝迎着这目光,忽略其中悲伤。他字字剜心,道:"当初朝夕池,不仅有海族大妖,更有水神浮月的旧部。其战力并不弱。 凶手能在三日内将其屠为死海,轻易难以办到。所以,凶徒必定众多。" 他像是当真在认真分析案性,说:"此案牵涉必定极广,若你有话,不妨现在就说。" 说完,他便当真摆出一副耐心的模样,仿佛准备细细听取。 沧歌瞳孔中的血丝更重,她双瞳如灌血。 可她什么也没说。师尊的话,她一向很少思考。可今日,此刻,她已经明白他在说什么。 三日屠海,凝华不可能亲自动手。 而凶手众多,那至少是合几族之力才能办到。她当然可以指出凶手,身为水源神灵,屠杀子民。该当何罪? --当诛!抽骨剥皮,抽神炼识。 她沉默得久了,少仓帝于是问:"怎么,无话可说吗?" 沧歌凝视他的眼睛,两千年来,她忍过了所有的苦修、忍住了所有的伤痛。可是这一刻,她的绝望与无助令人心碎。她像被困陷阱的幼兽,濒死之际,向最信赖的人求援。 少仓帝居高临下的注视,依旧心如铁石、至冷至清。 他轻声说:"如果无事,就回去吧。这世上没有人是你的朋。水源需要一个更好的未来。" 余光中的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向涉川行去。 绿衣金甲,步履蹒跚。 少仓帝站在阳光下,云霞光怪陆离地包围他。 披雪汀的棋局已经停止。可两头幼兽的撕杀才刚刚开始。观棋不语,落子无悔。 可直到屠疑出声提醒,他才发觉,自己已经站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