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低声说着,音调婉转,如泣如诉。 李文翾无奈,把人搂进怀里抱了抱:“罢了,许多话讲出来,也不过是空话,孤懂你的意思,可是祝相思,孤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从八岁就跟在孤身边,你说不不知道?”他恨恨地咬着牙,掐她的脸,“你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相思觉得脸都要被她掐肿了,拉着他的手腕,泪眼婆娑看着他,辩解道:“陛下是天子,谁都会怕的,我即便是阿兄肚子里的蛔虫,也是要怕的,更何况我不是。” “烦死了,谁乐意当这个皇帝,孤的头发都快愁没了。”李文翾嘀咕了句,负手大步往前走。 走了两步瞧她没追上来,更气了,回过头拽住她的手,继续大步往前走。 相思几不可闻叹了口气,却不想道歉,于是坠着他,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 两个人互相较劲,一路上了马车还互相赌气,两个人中间隔着的距离怕是还能再坐下两个彪形大汉。 最后还是李文翾没忍住,蹭过来贴着她坐:“你瞧你这倔脾气。” 相思轻哼一声:“陛下不是让我放肆些,现在又来责怪我。” 李文翾“啧”一声:“合着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着,拉住她的手,瞧她没抗拒,又搂住她的腰:“孤这不是来示好吗?给孤个面子,笑一下。” 相思咬着唇角:“笑不出来。” “那孤给你笑一个吧!” 他说得异常严肃认真,相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李文翾顺便把人搂怀里:“好了,得你一个笑脸真不容易。” 相思压根就谈不上生气,分明是他自己折腾来着,这会儿给了台阶就下,把脑袋搁在阿兄胸口,轻声道:“阿兄这么会哄人,我走的两年,身边真的没过人?” “你一点都不关心孤,这么点事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孤可是连你屋子里的老鼠是公是母都一清二楚。”李文翾很有一种自豪的意思在。 相思沉默。 她忽然福至心灵地问:“那阿兄把蔡小公子弄到京城来,不会是……” 李文翾断然否认:“不是。” 相思狐疑道:“我还没问。” “你问什么都不是,孤是那种人吗?召他们入京自是为了公事。”至少一半是。 一半是那就也是。 相思“哦”了声,“是我误会阿兄了。” “你知道就好。” …… 一路上阿兄都没个正经,这会儿回了祝府,倒是端着一副严肃脸,相思和姑母去内殿说话,偶尔隔着屏风看到外殿的他,都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他那个样子,当真是看不习惯。 祝绫玉一向细致,全看在眼里,这会儿看着相思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既觉得欣慰,又忍不住担忧,未免隔墙有耳,她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只好附耳道:“姑母知你中意陛下,可莫要把一颗心全陷进去,天家无情,你合该更为自己打算。” 相思回过神,神色肃穆,过了许久才拉住姑母的手:“姑母,你能冒着大不敬的罪过也要同我说这话,我都懂的,我也并非顽愚之辈,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的,但你也放宽心,阿兄待我,很好。” 这侄女在她身边待了整两年,什么脾性她自然是知道的,于是笑了笑,拍拍她手背:“那就好,姑母也就放心些了。你和陛下,要好好的。” 相思重重点头。 从祝府出来的时候,相思方才钻进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