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又一次炸开了锅。 军.武寺昨夜遭袭,但兵器没少一刀一剑,反而是秘密押在地室中的侯萱被劫走。 侯萱的尸首被扔在皇城与宫城之间的横街上,正对着承天门,这是对天子和周熠赤.裸裸的挑衅。 文臣痛批周熠玩忽职守,甚至有人说周熠“监守自盗”,因怕五日后找不到侯萱的同党,所以才直接杀害侯萱,归根结底都是在逃避责任。 “五日之期未到,你们在犬吠什么?”周熠脸色阴沉得可怕,全然没有往日那般漫不经心的样子。 “瞧瞧,还敢口出狂言。” “线索断了,你还怎么抓,无非是嘴硬,拖也要拖够五日罢了。” …… “陛下,臣恳请对侯氏女验尸,定要查出幕后真凶。” 宣帝略一沉吟:“准。柳少卿,此事由你协助。” “臣遵命。” 退朝后,柳问心追上大步流星的周熠,俊秀面庞被周熠阴沉凌冽的冷毅衬得尤为文雅。 “周兄,何以如此着急?” 周熠眉心一跳,何以……他无话可说。 他昨日将侯萱的重要,其中的利害与晏晏说得很清楚,坦诚至此,她还是选择毫无保留地与谢太后泄密。 “验尸一事,有劳柳兄。不止是侯氏,还有几个军武寺值守的兄弟和刺客。” 今日在太极门外等钟鸣上朝时,燕鸿说昨日夜闯地室的有两拨人,周熠验尸便是要弄清这其中的玄机。 “分内之事,何谈劳烦。” 两人一并出了宫城。 因事出突然,周熠也是临上朝才知侯萱被劫,他还没来得及勘察现场。初听说有两拨人闯进地室,周熠没心思细想,现在冷静下来,深觉此事大有蹊跷。 地室里点点烛火,血迹斑斑。 周熠先在关押侯萱的石室门前停了片刻,门锁上有两种不同朝向的刀痕数道。 推门而入,地上也有血迹,四散损坏的桌椅刑具都指明此处曾有打斗。 他的目光终锁在铁刑架下,从架子上顺流而下诸多鲜血,此刻已然凝干。 这很反常,没有刺客和值守死在铁架下,这血不是他们的,显然只能是被绑的侯萱。可他早已勒令不准再对侯萱用刑,侯萱又怎会突然流这么多血,多到像是她在这里就已被一剑穿心。 周熠蹲下身,伏低身子,鼻尖距离血迹只有寸许。果然,那不是人血的味道,没有人血的腥甜。 他起身时,眸光触及架身,忽然攫住两个图案,皆是半指长短,用刀刻的,很细的纹,非常不易察觉。 一只画的像是日晷,指酉时,另一只,则像古琴模样。 周熠思忖片刻,挺直脊背如松而立,走出石室吩咐属下将现场清洗干净。 - 都北大营的新将遴选在即,周熠也得紧跟,但他今日格外心不在焉,谢宁看好的出类拔萃之才在他面前舞完了拳脚,他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谢宁见此,挥退带来的猛将,犹豫道:“在因昨夜之事苦恼?” 周熠如牵线木偶一般,没有感情地轻摇头,神思显然还未归位。 “你这几日若实在分身乏术,大可不来营里,我帮你看着他们。” 周熠抬眸笑笑,“多谢。” 谢宁好笑:“真是难得,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