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的脸。
她抬手仰脖，任由苦涩从舌尖蔓延。
——
“大人，徐姑娘派人把图纸给李首领也送了一份，已经派人悄悄描摹，请您过目。”
温晏坐在烛火下，昏暗的光只够照到他的下颌，那双生来弧度柔和的眼便隐于暗中瞧不清神色。
寒风刮过树梢地面，留下一片凄厉连绵的哨响，像是鬼嚎让人头皮发紧。
昭司密探半跪在地上，双手托着图纸高举，头颅则完全低垂着紧盯地面。
身为昭司人，恐怕世上没人比他更知晓这位大人的规矩和手段。
因此上首无声音，他便一动都不敢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听见上首传来一阵衣衫摩擦的声响，然后手上突然一松，密探下意识抬起头。
温晏已经展开图纸，双眼细细地一寸寸看过去。
从密探的视角，他只能瞧着温晏的眉眼意味不明地轻皱了一下，他立马心跳大作低下头，生怕这是大人发怒的征兆，然后连带着他一起遭殃。
“刘二那面怎么样了？”
“回大人，天刚擦黑兄弟们换班时有人试图混进去，但已经被抓住关押起来了。”
“查出是谁的人了吗？”温晏收了图纸坐回椅子，眯起眼拿食指描着茶盏图纹。
“那人说是不知道牢狱已由昭司接手，是来值夜的。”
骨节分明的手一停，温晏唰地抬眼看向密探。
密探也自知这答案实在荒唐，另一条腿当即一软，额头贴地，“请大人给属下一点时间，属下务必撬开他的嘴！”
“不急，他是谁的人都不重要。”平缓的声音响起，随即密探听见那纸张好像又被打开了，过一会头顶声音再次响起，“这三天派人守着不许他睡觉，每隔五个时辰给一次水，别把人弄的太难看了。你下去吧！”
“是！”密探躬身后退，出去将门一起合上。
临关拢的缝隙里，他依稀瞧见温晏打开了另一张图纸，然后将两份放在一起对比。
不知是不是他瞧错了，他似乎看见那双万年不变的眼轻弯了一下。
下一刻，大门严丝合缝关拢，将屋内屋外隔成两片截然不同的天地。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今早起床重新换药时，徐知仪发现腿和胳膊的伤口处都已经没那么红肿了，她也敢忍着疼撑着身子坐起来，但目前却也仅限与此，不能再有什么大动作。
“姑娘，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您别急呀！”
平安端着汤药进来，又取了刘冒特意呈上的蜜饯，伺候徐知仪喝下。
汤药苦得人舌头都发麻，徐知仪忍不住皱起鼻子，“沈大姐快到了吧？不知道曦儿会不会来？”
说完话，徐知仪迅速含了个蜜饯，这才感觉口中让人打颤的苦意褪去。
“李首领一早就派人出发了，估计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吧，您要不要再睡会，这几天您夜里醒得次数比之前还多了。”
打量着徐知仪眼下乌青，平安满脸心疼，徐知仪摇摇头道：“不了，说不定马车脚程快，她们就要到了呢！”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直到快要午时了，才见到女史引着风尘仆仆的沈霞进屋。
“沈大姐！”徐知仪眼睛都亮了，“曦儿也来了，快坐！”
沈霞搂着白曦明显有些拘谨，全然没有往日的大咧，倒是白曦钻出一个小脑袋，圆溜溜的黑眼睛止不住地四处看。
“民妇见过姑娘，就不坐了，民妇身上埋汰。”沈霞局促笑笑，手止不住在衣襟上搓。
“沈夫人您救了我家姑娘的命就是大恩人，快不要见外了。”平安半带半拽地拉着沈霞坐下，又捧了好几碟糕点和果子给白曦，然后咧着嘴笑道：“姑娘一早就吩咐今日午膳得好好备着，奴婢们先去小厨房看看。”
平安借口带着所有女史离开，屋子里很快就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