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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敏,来美国已经快一个月,最近有些伤寒,反反复复,总是不好,但我一定会锻炼身体,争取你来时,我是健健康康的。”
“你也要注意身体。少生气,多吃饭。”
“最近在给一个教会当老师,认识了一个中国姑娘。”
“巧的是她也是益州人。每次听到她的口音,我总会想起你。”
“记得离开那天,我才从戈壁滩回益州两天。你让我走,我不肯走,我们狠狠吵了一番。”
“离开那晚,你说等我在这边稳定了就把你接过来,你不知道,我恨不得当时就带你走,要是人有魔法该多好,把你变得小小一只,装进口袋,去哪都带着,就不用总是让你等我。”
“一直记着离开时你说的那句话,再伤心,抬头看看太阳,有什么大不了。我现在不怎么看太阳,倒是一看到月亮,就甚是想念。想益州的火锅,想麻辣兔头,想那片雪山,想那颗枣树,当然,最想的是你。”
……
“佳敏,我可能要食言了。”
“他们说我得的不是感冒。”
“我多希望这些信能早点到你手上,又希望晚点。”
……
“离开时跟你吵架,忘记自己在戈壁滩给你带了礼物,竟一并带来了美国。”
“这瓶黄沙,是我在戈壁滩上装的,它们历经了千万年的磨损变成了如今的细腻样子。记得你说你跳舞很忙,都没时间看太阳。这瓶沙,你只要往上面照一照手电筒,就能看到不一样的太阳。”
“愿太阳常伴你左右,愿你开心。”
“原谅我卑鄙小人,无法做到祝你找到其他爱人,只能祝你天天开心。”
“记住,伤心时,别忘记看看太阳,只要能看到星星在闪烁,那就是我在想你。”
“佳敏,误了你的年华,实在抱歉。愿你一生坦荡。再见。”
随着白思君先生的声音徐徐落下,现场的大家早已泣不成声。
白思君拿着那瓶黄沙,低着头沉默良久。
徐笑从告别厅出来时,眼睛都哭肿了。
刚出来,她就碰到吴蔚。
看到她,吴蔚感叹一声:“你好白啊,比白人的白好看多了。”
徐笑为了参加葬礼,今天穿了条黑色的长裙,显得整个人白净清冷。
徐笑说了声谢谢,又擦了擦眼泪,最后还是没忍住,上前抱了吴蔚一下,但很快就放开。
这是她的极限。
吴蔚愣了愣,随即浅浅一笑,说:“有你这个拥抱,我突然觉得我这件事做的值得了。”
“以后,算朋友吧?”她伸出手。
徐笑跟她握了握,开心自己交到这个朋友。
送走吴蔚,徐笑准备离开,一回头,看到站在人群中的沈矜怀。
他正跟人说着话。黑色的西装配着白色衬衣,肩宽腿长,今天的眼镜框是细框的金色,油头上散落下一点发丝落在额前,人家说了什么,他嘴角微动,浓浓的痞雅气质。
不管跟谁站在一起,他永远是最出众的那一个。
像是有所感应,他突然抬头看过来。
四目相接,徐笑下意识移开目光,又觉得自己这样显得很猥琐,赶紧看回去。
沈矜怀对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接着就走了过来。
他一只手抄着口袋,另外一只手夹着一支点燃的烟,在走到两个人中间的垃圾桶旁时,他很自然将那支只燃了三分之一的烟碾熄。
徐笑注意到他这些细微的动作,心脏募地一动。
他很快就走到她对面,接着伸出放在口袋里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片灰色的丝巾,自然而然递到她面前,像是准备了好久一样。
“擦擦眼泪。”说话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疏懒磁性。
徐笑愣了愣,看到他手指上浅浅的两条细线纹身,以及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