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了起来,一个病歪歪的公子哥,怎么一身煞气,跟砍过千百个脑袋似的。 还未等小兵回过味来,陆安上前一步,拿出府里的腰牌暴喝道:“瞎了你的狗眼了!连王爷都不认得还敢在这里吆五喝六。你若是不想要那双狗眼,我现在就给你挖了!让开!” 小兵被吼得脑袋都懵了,他站岗的日子屈指可数,哪里会认得什么王爷!这他娘倒霉催的。 两个士兵不敢再拦,连忙打开木栏放行,其中一个撒丫子往中账里跑,给军营里头的将军报信。 凌安若没有那个闲心去等,兀自带着侍卫们在营地里四处巡视着。 黎州州府的银子不是白砸的,整个营地格外开阔,一顶顶洁白宽敞的帐篷整齐的排列着,比武台的木架上各色兵器排了一长列,比军库都要齐全。 真够有钱的。 凌安若继续四下打量着,她透过半开的门帘朝营帐里望去,里头坐着三五个士兵,个个衣衫不整的半靠在毡毛软榻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碗里的骰子叫骂,激动时还猛的蹦哒几下,把地上的花生壳踩得哗哗直响。 凌安若隔得远,却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酒气,而这个营帐却并非个例,游手好闲的士兵随时可见,寻常到让她以为这是城郊的赌场。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凌安若心底厌烦的嫌弃着,突然一道破空声从耳侧传来,她正要往一边躲闪,有人却先她一步,一手把她拉在了身侧。 “公子小心。”年轻的将领说道。 “王爷,您没事吧!”陆安与一众侍卫也急忙围了上去。 年轻的将领闻言,惊愕的看向来人,连忙垂首带兵跪在了地上。 凌安若摇了摇头,她目光凌厉的看向箭射来的方向,那里一个身形臃肿,满脸横肉的汉子正要笑不笑的盯着他,像是笃定这个病歪歪的公子哥拿他没有办法似的。 陆安也气极了,他朝着那伙人大骂道:“军营重地,谁敢乱放箭!” 汉子不屑的啐了一口,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韩远,不以为意的鄙夷了一番,这个穷瘪,是个爷都能跪下。 他拨了拨手上的弓弦,挑衅又贪婪的看着凌安若的脸庞,叫嚣道:“这是爷的营地,爷爱放箭就放箭,你他娘的算哪根葱,敢在爷的地盘指手画脚。怕死就不要进来,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爷几个折腾。” “放肆!”陆安被汉子的荤话激得心头火气,手指一推,腰间的剑刃半鞘而出,身后的侍卫也跟着群起拔刀,雪亮的剑光在阳光下反射出凛凛寒光。 “唰唰”的声响如同示威,汉子在自己的地界上还没有这么被人挑衅过,就是在黎州城里,他也是横着走,谁敢不尊称他一声“蔡爷”。 气血冲上了头脑,身后还有士兵们看着,蔡文全也不管来者何人,抽过一旁的箭矢,对着凌安若的面门,放箭射了过去。 “蔡将军!休得对王爷不敬!” “大胆贼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谋害王爷!” “蔡文全!你个龟孙!赶快把弓箭给老子放下!” 守备军统领赵勇听着士兵来报,就急冲冲的追了过来,没想到一来就见到这么一幕,三魂六魄当场飞了一半。 他朝凌安若匆匆行了个礼,连忙跑到蔡文全面前,要揪着他的耳朵过来给宣王赔罪。 蔡文全烦躁的拍开赵勇的手,脸上并没有因为听到来人是谁而有丝毫的慌张之色。他跟在赵猛的身后,目光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病得要死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