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不顾全大局啊!”
“听为师的话,当年的事就让它过去,不要问,不要查,更不要想着要干些什么,如此才能保你一世的平安啊!珩儿,你听着没有?”
凌安若的手被太傅攥得生疼,她看着太傅急切的样子,只能转头去看周珩的意思。
周珩望着窗外,眼睫微垂着,挡住了眼中的千愁万绪,他知道太傅在等他的承诺,就如上一世一样,直到得到他的点头,才肯放心地撒手人寰。
他知道太傅这既是为了天下,也是为了他好,不论是作为学生,还是作为皇子,他都没道理不应的。
周珩嘴唇紧抿着,良久才缓缓闭了下眼,微微点了下头。
凌安若被夹杂在中间,不可谓不难熬,此时得了周珩的示意,连忙应道:“太傅放心,我明白的,当年的事情我谁也没有恨过。”
老太傅闻言,这才安了下心,慢慢点了点头:“好孩子,为师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是苦了你,凭白受了那么多年的罪。”
谈及此处,太傅像是重回到经年的旧事里,难过的偏过头,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满巾,恼恨的用另一只手锤着自己,一边懊恼地骂着:“都是为师不好,是为师没有教好他,才让他犯下大错……”
凌安若见状连忙拦着太傅捶打自己的手,可太傅仍一个劲的痛哭,嘴里念着怪罪自己的话。
凌安若一时没了办法,她转过头想让周珩过来帮帮忙,却见这人眼眶微红的望着这边,默默听了几句太傅的悔恨之言,就仿佛再也承受不住了似的,转身推开房门走了,也不管只留凌安若一个人在会不会露馅。
凌安若奇怪地看着周珩离开的背影,又看向太傅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心中不禁起了些疑惑,当年到底是发生了,能让两个人都这么讳莫如深又痛心疾首的?
不过这事到底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她微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一心哄着老太傅,搜肠刮肚地和他说些趣事。
等她再次出来时,太阳已经落了下去,暖橙的余光晕染了整个天幕,给巍峨的庙顶也罩上一层荣光。
周珩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听到身后有人出来时,问道:“太傅睡了?”
“嗯,睡了。”凌安若朝他走了过来,递给了他一个平安福,“喏,这是太傅给你的,说是特意给你求的,能保你一世平安,让你好好收着。”
周珩闻言,转头看了过来,看着那平安福,没有接,而是自嘲地笑了一下,问向凌安若:“保一世平安?你信吗?”
“这怎么说呢……”凌安若停顿了片刻道,“我们两个都能起死回生,魂魄互换了,我还有什么不信的呢?”
“收着吧。”凌安若不容分说地塞进周珩手里,“不管有没有用,好歹也是太傅一番心意。”
周珩垂眸看着手里的平安福,微微叹息了一声,还是如上一世一样,妥帖地放在了怀里。
“太傅还说了什么?”他问道。
凌安若瞥了他一眼:“既然想知道,刚才为什么还跑了。太傅还说,你该成婚就成婚,该生子就生子,不要顾忌太多,也别想着生不生,死不死的,人都有自己的命,叫你顺心而为就好。”
“还说……”凌安若犹豫了片刻,还是道,“说那个人不会对你如何的,让你放心,先皇他给你留下一道保命符。”
话落,凌安若还以为周珩会问那保命符是什么,结果这人就一句淡淡的“知道了”,就没有再问过别的话,看着对一切都极其不上心的样子,但若真不上心,又怎会冒着风险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呢。
这个人,还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凌安若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眼头顶上的天色,道:“我不入城,就在护国寺住下了,你怎么打算的?”
这话问的有些好笑,周珩微挑了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