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氤氲的气雰, 让空气变格外冷凉。 周念是不容易出汗的体质，在这一冷凉的清晨，累满头大汗, 这全归功于前这道被涂满红色油漆的大门。 鹤遂进进出出换了多桶水，他会一次性提两桶，一桶水的重量约在30斤，他提轻松，脚步沉稳。 桶里的水只微微荡出纹路，并不激荡乱溅。 周念暗暗瞥他好几眼，没想到他看着瘦，力气还挺大的。 耗时近两小时，两人才把门油漆擦干净。 周念把帕子搭在其中一只铁桶的桶沿, 累原地蹲下, 汗蹭蹭的小脸看去通红，像是刚从汗蒸房里出来似的。 旁边的鹤遂在进行收尾工作, 用拖布把门口的水渍和汽油渍拖干净。 再把铁通提进去。 等了会儿, 里才再次传来他的脚步声。 周念还蹲在原处休息，一只冷白色的大手伸至眼前, 手拿着一条拧过水的干净白毛巾。 她抬头，正好对鹤遂黑白分明的眼。 他正低头看着她，阴郁的俊脸有着相当反差的清和，声线低沉：“擦擦汗。” 周念愣了下，才慢吞吞伸手接过毛巾：“谢谢。” 毛巾是新的, 周念拿在手里的第一时间就感受到这一点。她因为这小发现，心里忍不住有些小开心。 最近, 周念总会觉自的小开心来莫名其妙，同时觉像这让她小开心的小发现也有点神质, 说不定是他手边刚好就有一张新毛巾，才不是为她特拿的呢？ “擦汗笑什么。”鹤遂双手撑着腰，懒懒地低眼看着周念，“像傻子一。” “你才像傻子。”周念立马小声怼回去，她发现自是真的越来越不怕他了。 把额头和脸的汗擦干净，周念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脖子，然后忍不住用状似不的语气问：“鹤遂，你是特给拿的新毛巾吗。” 鹤遂脸色不变，漫不心地反问：“这不是正常？难道拿用过的给你？” “哦。” 莫名其妙地就沉默下来。 鹤遂盯着周念看了一会，淡淡开口：“别蹲着了，起来。” 周念动作一顿：“干嘛。” 鹤遂微微眯眼，眸光清冽，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周念：“等下蹲久了起来又晕倒，这次可不会接住你。” 周念怔住。 他还记她次蹲久了起来就晕倒的事情。 并且是他接住了当时的她。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确信，周念认定，就算这一次她再晕倒，他还是会接住她。 “鹤遂，你刀子嘴豆腐心对不对。”她仰着脸，小梨涡镶在两边嘴角处，笑盈盈。 “你哪只眼睛看刀子嘴豆腐心。” 鹤遂漫不心地笑了下，目光落在周念的小梨涡，“还不起来？” 周念用手撑在木门，慢吞吞地站起来。 眼前开始发黑。 她立马不再动，膝盖稍稍弯着，没有完全站直，准备缓一下再站起来。 在模糊昏黑的视线里，周念隐约看见有两只手已伸到她的前，掌心向，做出随时就要接住她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