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学唱。
会心一笑。
程英琦离得不远,在餐桌边嘱咐:“烤灯别关,预备取餐的小碟得一直被照热,以防肉质在碰到冷盘的一瞬紧收变老。”
熟悉的旋律沿墙流动,没过脚背时挠得人心痒痒,她像斑点鹿在山顶回头,倚到偏厅的门口,笑眯眯地看他,绿裙子鲜嫩发亮,这一整天的郁结一扫而空。
“饿了吗?”她问。
“不饿。”他停下弹奏,转过头,“我可没那么贪吃,懂事着呢。”
程英琦笑着,往房里站进来。
他走过去,和她一起躲在阴影里,一手撑着墙,捏捏她的脸:“是不是挺烦的?像家里供着祖宗?”
英琦:“你别再给我添乱就好了,哦。”
他垂着目光。
距离靠得太近,天还燥热,她身上女性的甜甜香气向上蒸发。
他滚了滚喉结,非常想抱她,又有点犹豫。
也许是每一次重新接近她都来之不易,让他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心绪。
这一瞬间犹豫,就错失了良机。
程冕恂的声音猛然从门口传来:“姐,晚饭还没弄好吗?”
相当没礼貌、不耐烦的问法。
屋里的两人像弹簧一样拉开距离,望天望地,脸朝两个方向。
回过神,周谦瓴才想,我干嘛要把他当盘菜?
程英琦随手理了理衣裙,往外走去:“可以开饭了,先喝汤吧。”
周谦瓴跟在她身后出门,三个人走到灯火通明的餐厅。
两个男人像两只斗鸡,相着面,缓缓绕着圆桌走,无声地对峙。
程英琦在中间坐下,周谦瓴立刻拖开邻着她的右位,程冕恂马上在左边落座。
周谦瓴又站起来,从佣人手里要过汤勺,仔细挑选盛到碗里的两块腩肉,最后把汤碗放在程英琦面前。
佣人继续工作,盛出两碗分给两个男人。
程冕恂眼睛始终盯着英琦,接了碗用勺慢条斯理搅动几下,突然发声:“姐,我要胡椒盐。”
程英琦放下汤勺,看见胡椒盐在自己右侧是没错,但在圆桌转盘上,他满可以自己转过去拿。
又是找茬。
她懒得计较,把胡椒盐转过来,再传到他手里。
程冕恂脸上挂出挑衅的微笑,与周谦瓴对望着,往碗里拧转胡椒瓶,发出噪音,动作和眼神仿佛瓶子里装的是周谦瓴,要把他碾碎。
周谦瓴也不遑多让,回头麻烦桂姨备些凉茶:“吃羊肉容易上火。”
一顿饭下来,程英琦懒得抬头。
周谦瓴不想在复合指日可待的节骨眼上为一个傻逼惹程英琦不高兴,还是决定按计划出发,临走叮嘱她:“不许喝酒,睡觉锁门。”
英琦还是不怎么高兴:“知道你和冕恂不对付,但你也把人想得太龌龊了。他就是个爱较劲爱烦人的小孩。”
周谦瓴:“小孩?这家伙要是没点大病……算了算了,我不说了行吧!”
过安检前,他把英琦搂过来想亲,但恬恬在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又抹不开,别别扭扭亲了下脸颊,很纯情的那种。
自己也懊恼:“发挥失常,再来一次。”
一路绷着脸的程英琦笑了。勾住他脖子踮起脚,也慷慨地亲亲他的脸。
回到家,程冕恂在门口吞云吐雾,和第一天一样站在院门外灯光下。
程英琦下车时已没有好脸色。
他不以为意,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仿佛只要不积极应对她的反感,反感就会消失不见。
“你还这么小,别学人家抽烟。”程英琦一刻也没在他身边停留,径直跨进门去。
方领口的红色连衣裙,视线里匆匆掠过,像新鲜的血液。
他眼睛随着转,捕捉到一个柔软的背影。
“周谦瓴也抽啊,他又不比我大多少。”嘴上这么说,他还